顾凤梧瞪著天板，猛地咳出一口血来，咽了气。

……

皇后崩逝之后，沈映阶輟朝以示哀悼，顾家的官员入宫举哀。

这段时日宫里不是很太平，先是太后薨逝，然后是皇后崩逝，接连的丧钟声震得六宫人心惶惶。

除了后宫之外，前朝也很是动盪。

萧云湛叛军谋反、叶家私藏龙袍……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钦天监连夜呈上的星象图里，紫微星黯淡无光，监正跪在紫宸殿前冰冷的金砖上，颤声諫言需请高僧入宫驱邪。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宫，听说了万佛寺的大师要来做法之后，后宫的妃嬪们又躁动了起来。

雅贵嬪赵雅嫻找到了许悠然，她扶著宫女的手跨过门槛，打量著许悠然寢殿里面简朴的陈设，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妹妹这屋子倒是清雅，只可惜是明珠蒙尘了。”

许悠然没有说话，等著雅贵嬪的下文。

赵雅嫻继续说道：“妹妹，本宫看得出来你是有一身的才华，奈何一直被人压著，不如和本宫合作？”

雅贵嬪进来的时候，许悠然正对著铜镜练习屈膝礼。

先前，因为她衝撞了阮清梦，打了她身边的宫女福铃，又被阮清梦给教训了，找皇上告状之后反而被皇上重重惩罚。

她被罚在缀霞宫闭门学规矩，今日才得解禁。

茶雾氤氳间，许悠然看著这位素无往来的高位妃嬪：“姐姐，可有什么想法？”

赵雅嫻说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你可以在路上偶然碰见皇上，和皇上说说话，最好是能留住皇上。”

赵雅嫻忽然倾身，鎏金护甲划过青瓷盏边缘：“明日申时，皇上会从钦安殿回紫宸殿。”

她压低声音：“那条路上有株百年海棠，眼下结的果子正红得可爱。”

“至於皇贵妃那里，本宫去做。”

许悠然听了雅贵嬪的话，心里的那股子自信又回来了：我可是带著先进文明和智慧的穿越女，哪里是这些保守死板，满口只有之乎者也的古人们可以相比的？

都是一帮蠢货。

许悠然点点头：“好，皇上那边交给我。”

……

次日申时初，许悠然特意摘了支半开的海棠別在襟前。

当明黄色仪仗出现在甬道尽头时，她算准时机鬆了手帕。秋风卷著绣木槿的丝绢，恰好飘落在皇帝靴前。

“奴婢参见皇上。”

她行礼时故意让枝倾斜，几滴露正落在腕间。这是她从化学课本里学来的把戏，甘油与酒精的混合物，在体温下会散发异香。

沈映阶果然驻足，当那双疲惫的龙目望过来时，许悠然盈盈抬头，背诵起昨夜准备的《长恨歌》选段。

她特意改了词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臣妾妄言了，只是见这並蒂海棠，忽然心生感慨。”

可是，想像中帝王的柔情和怀抱並没有给她，沈映阶只是瞧了她一眼，连话都没有说，微微一抬手，轿撵直接绕过许悠然走了过去。

……

接下来的几天，缀霞宫十分的热闹。

萧云舒和萧圆姬虽然不喜欢许悠然，但是二人如今都没有了靠山，便由著许悠然去闹腾了，若是能把皇上引过来，对她们二人来说也是好事。

许悠然每日都会在宫里变装、跳舞、做好吃的，妄图用舞姿乐声和美食吸引皇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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