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权霄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了其中的坚持,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只好?点头道:“好?。”
他知?道钰元是要支开自己,单独劝劝这?个人。
大家都明白?谢钰元的意思,两个人单独谈,从心?学上来说,才能让病人更有安全感,更能保护隐私。
门被带上,所?有人都出去了,把空间让给他们。
只剩下谢钰元和陈夏彤两个人,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陈夏彤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谢钰元,不知?道他打算谈些什么。
要劝自己吗?打算怎么劝呢?
……其实,只是陌生人,充其量也只是节目上扮演的“老板与?客人”,那也只是扮演而已?。
又为什么要管我呢?
谢钰元看着陈夏彤皱了下眉:“为什么不定期检查、为什么不吃药?”
他带了训斥的口吻。
陈夏彤原本想让他不要管自己,可话到嘴边,看到谢钰元不同以往的严肃神色,又莫名的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出口了。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许有不开心?、不愉快,但是,什么都没有健康宝贵,既然可以治疗,为什么不治疗?有多?少人想治疗却?没有机会,珍惜身体?、珍惜生命,这?应该是很简单的道,这?么简单的道,你会不懂吗?”谢钰元没有温言劝解她,他只是皱着眉,很严肃。
陈夏彤没有想到,对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苦口婆心?地劝她,反而把她训斥了一顿。
她动了动唇,一时间被他说得有点懵了。
“就?算你不在乎那些关心?你的人,这?样糟蹋的也是自己的身体?,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明白?,不需要别人再多?劝了,”谢钰元虽然不介意随手?帮助别人,但其实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只是出于对客人的责任,再加上陈夏彤的情况,让他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
他没有打算再多?说什么,最后道:“人活着,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打算留给女?孩一个人独处,让她好?好?想想。
陈夏彤回过了神,她的嘴唇颤了颤,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在谢钰元背后嘶声说道:“你懂什么?你知?道生病有多?难受吗?别人都说这?个病治不好?了,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我不想去复查,不想去治疗了,破罐子破摔算了,我有错吗?”
说着说着,她突然悲从中来,一下子哭了起来:“早知?道就?不去体?检了,不去检查也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有时候早上起来都无法?站立,过几个小时才好?,之前是半个月疼一次,现在两三天就?疼一次,我好?害怕,呜呜呜……”
“有时还会浑身抽筋,很痛,最近越来越严重,疼的严重,都动不了,我都吃了三年药了,一直没停过,一直好?不了,吃药有什么用?呜呜呜……”
“脖子还越变越粗了,不好?看了,呜呜呜呜……”
为了这?个,她买了好?多?好?多?条丝巾,就?是为了遮住自己的脖子,如果一刻没有摸到自己的丝巾,她就?会极度没有安全感。
可是当回房独处,对着镜子卸下丝巾时,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感到崩溃。
陈夏彤越哭越崩溃:
“……呜呜呜……我变丑了……最可笑的是,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别人压根就?不记得我,不认识我,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呜呜呜呜……根本就?没有人关心?我,我爸从来不管我,他就?知?道给我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是助来处,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
“呜……”
谢钰元平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没有直接离开,也没有开口安慰。
陈夏彤哭了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
她眼睛通红,用手?背蹭了蹭眼泪,有些奇异地看着谢钰元平静的脸。
她还以为对方会安慰她,或者继续责怪她,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什么都没做。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反而好?受不少。
现在他这?样的***平静,仿佛她的失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奇异的,陈夏彤感觉轻松了很多?,她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谢钰元见她哭好?了,递了纸巾给她。
“谢谢,”陈夏彤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笑了。”
“好?点了吗?”谢钰元问。
陈夏彤看到谢钰元眼中带着的关怀,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不自在,有些慌乱、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