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见此,只能大声道。
可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隨之弱了下去。
眾人目光纷纷落在同一个女子身上,她越听越是心惊。
金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腔刚起,还没出口辩解,就被周氏一巴掌扇在嘴上。
“去二少爷那里跪著,他什么时候原谅你,你什么时候起来!”
周氏厉声道。
郑泌昌全程一言不发,他相信周氏的管家的能力。
作为地方大员,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贤內助,他走不到今天。
金釵捂著嘴巴,压抑著哭哭啼啼的声音,来到东二院。
此刻,郑兆安坐在太师椅上,他身旁站著一言不发的春桃。
而在他们身后,一条显眼的白綾,掛在房樑上。
白綾已经打了死结,下面摆好了椅子。
“奴婢,错了!”
金釵顺滑跪在郑兆安面前,悲鸣道。
“错哪儿了?”
郑兆安大马金刀地坐著,冷漠问道。
“错在不该嚼舌根,不该听信谣言,不该训斥春桃。”
金釵跪在冰冷的地上,虽然院內的积雪清扫过,但大地依旧冰冷。
厚厚的裤,坚持了一小会儿,就被寒气侵透。
“春桃,给她拿个垫子。”
郑兆安说完,春桃回屋,过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拿出一个麻布垫子。
春桃不情不愿,但还是將垫子送到金釵面前。
有了一个垫子,跪著不再是那么冷了。
“谢二少爷。”
金釵感激道。
作为大丫鬟,她清楚,二少爷这是拿她当人看。
否则就一直跪著,甚至可能直接跪死。
“该怎么办?”
郑兆安身体微微前倾,继续问道。
光知道错了,那可不够,还要改正错误。
“这?”
金釵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一般不是认了错,就过去了么?
“没想好?春桃,將垫子抽出来。”
郑兆安身体靠著椅背,冷冷道。
“不不不,我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该怎么办!”
金釵死死护住垫子。
有了垫子隔绝,刚刚回来点温度的膝盖,很快会被冻僵。
“春桃,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金釵跪著转向春桃,恳求道。
春桃听此,於心不忍,看向郑兆安。
只见郑兆安微微摇头,春桃也跟著摇摇头。
“你说吧,只要你原谅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金釵心里產生了浓浓的忌惮。
她没想到,一个癔症频发的二少爷,一个九岁小丫头片子,將她吃得死死的。
她原以为,这对主僕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是踢到铁板上了。
金釵望著春桃,她清楚,以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脑袋瓜子,根本想不出来这些。
主导这一切的,是稳坐太师椅的二少爷郑兆安。
接下来,看似是春桃提要求,实则是郑兆安的要求。
春桃贴近金釵耳边,嘰咕嘰咕说了一会儿。
“能做到,那就起身回吧,我和二少爷前后脚就去吃早饭。若是做不到、、、、、、”
春桃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假寐的郑兆安。
金釵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郑兆安睁开眼,脸上洋溢著阴谋得逞的笑意。
包不同教育包龙星:
“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要不然,怎么对付得了那些坏人呢?”
郑兆安认同其中的一部分。
贪官奸恶,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要做清官,必须有雷霆手段和菩萨心肠。
在这个海瑞挑起清官名头的时代,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贪官。
郑兆安更是悲催,父亲就是有名的大贪官。
作为贪官之子,郑兆安则有一颗想当清官的心。
“走吧,饿了这么久,也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