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兆安慢步跟在钱禄身后,他在判断,是改稻为桑,还是筑坝淹田。
若是前者,那父亲和胡宗宪,选了同一条路。
可胡宗宪手里的牌多,他有软抵抗的四条a:抗倭。
反观父亲,若是想要和胡宗宪一样,他手里有什么?
如果郑兆安没穿越过来,郑泌昌只有好听的气泡音。
而现在,父亲手里有他,那就握著四个2和大小王。
只是,不知道父亲斗地主水平如何,会不会上来就四个二带俩王。
若是那样,郑兆安立马打道回府,先吃了春桃,再啃了如烟姑娘。
阿斗,烂泥扶不上墙,可他,至少是烂泥。
家父郑泌昌,搭配何茂才,改稻为桑,毁堤淹田,秋后问斩!
若是筑坝淹田,那確实需要他过来,亲自解释一番。
只不过,让郑兆安疑惑的是,父亲怎么这么容易就把自己推到台前?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早慧。
正常的家长,不该悉心呵护,认真培养么?
宴会现场,简单朴素,只有几个红袍官员在位。
郑兆安看到了许多收起来的桌椅。
估计是胡宗宪不喜,於是让许多下官离开。
郑兆安跟著钱禄,来到郑泌昌附近,在他之上,坐著两个人。
一个国字脸,正襟危坐,威严肃穆,英武之气勃发。
另一个圆脸,白面无须,喝酒捏著兰指。
何茂才,只会嚷嚷的胖子,郑兆安见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红袍。
“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郑兆安故意停步,没有跟著钱禄直接到郑泌昌身边。
而是距离饭桌不远处,主动见礼。
“仲霖呀,你这孩子,家教好呀!”
国字脸男子,对著一旁作陪的郑泌昌笑道。
郑泌昌笑著应是,把功劳向胡宗宪身上推,顺便招手让郑兆安过来。
“多大了?”
胡宗宪主动问道。
“八岁。”
郑兆安差点脱口而出的是“1552年”。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学。听你父亲讲,你这么小就有志於学。”
胡宗宪笑道。
“是呀,这孩子也是刚启蒙,全仰赖胡总督御下有方。”
郑泌昌硬夸硬蹭,根本不管胡宗宪受不了受得了。
“哦,那我倒要考校一番咯?”
胡宗宪来了兴趣,顺嘴出了几道题目。
郑兆安对答如流,轻鬆自如。
“郑大人出了才子,咱家也高兴。见到就是缘分,莫不收了做义子?”
面白无须的圆脸,见郑兆安如此聪慧,也插进来一脚。
郑兆安看明白了,这就是“才艺表演”。
家里来了亲戚,会弹钢琴的就来一段“致爱丽丝”,会跳舞的就来一段“天鹅湖”。
“能做杨公公的义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郑泌昌连忙起身,向杨金水敬酒。
郑兆安心里想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但还是很配合郑泌昌的操作。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
最后在郑泌昌催促下,跪地奉酒,认了杨金水当乾爹。
这个时代,认有权有势的公公做乾爹,就像逛勾栏一样风行。
两者也有共同之处,要有钱。
“既然杨公公认了乾儿子,那我就给他取个字吧。”
胡宗宪也觉得,郑兆安前途无量。
郑兆安心里苦,但他只能笑著面对。
郑泌昌笑呵呵地敬酒,求胡宗宪赐字。
何茂才喝著闷酒,他的孩子中,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
刚不玩地上泥巴,就玩起勾栏里的烂泥巴。
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却丝毫不觉得,这是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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