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柳如烟,她的情况与芸娘差不多。
只不过,她那日见到郑兆安,也是很惊讶。
来自灵隱寺的声音提醒她,要抓住机会。
郑兆安本以为,那是她心机深沉。
如此看来,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將他们匯聚到一起。
小雨听著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好笑。
但她也不过是郑兆安的金丝雀,没资格笑话別人。
吃了丹药,她就上床盘坐练功去了。
郑兆安本以为好奇心能得到满足,只不过是引出了更大的好奇。
而要解开这些,那多去灵隱寺转一转,或许会有答案。
但现在是三月中,距离四月初的府试,只剩半月了。
郑兆安不用担心流程和各种证件,但他確实需要加紧学习了。
以前有底子,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幸运多一些,还是父亲的能力大一些。
郑兆安挑灯夜读到三更天,做了一些往年的试题。
待他上床,发现三女大眼瞪小眼,都没睡。
“怎么了?”
郑兆安洗把脸,擦了擦牙齿,问道。
“她这样,正常么?”
芸娘和如烟姑娘,指著小雨盘坐的样子,问道。
春桃早已习惯,已经將被窝捂暖。
而她俩,则是第一次见到小雨这般。
三月中,天气开始炎热。
但郑兆安身体依旧冰冷,需要春桃捂暖。
只不过,相比以往,他的双脚已经热乎了起来。
郑兆安脱去外衣,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淤青。
“相公,老爷这么打您么?”
芸娘和如烟姑娘,见到郑兆安身上触目惊心的淤青,垂泪道。
“她打的。”
春桃赶紧解释,但还不如不解释。
她是替郑泌昌开脱了,但彻底把小雨卖了。
“我身子骨弱,她用这种方法疏通经络,一个月后便有效果。”
郑兆安解释道。
两女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但想起小雨曾经说过,三年后,龙精虎猛,又觉得似乎可信。
夜深露重,他赶紧钻进被窝。
然后,三具火热的身体贴过来。
郑兆安享受齐人福时,郑泌昌又被拉去赴宴。
这种时候,九个县的灾民还泡在水里,郑泌昌是严词拒绝的。
可宴请的人是杨金水,那他立马喊上何茂才,一起赴宴。
找到何茂才,才发现,杨金水也请了他。
说是宴会,倒不如说是三个人一起喝酒吃菜。
菜是淮扬名菜,酒是绍兴黄酒。
三人落座,杨金水让调教好的高矮胖瘦太监,上菜添酒。
“杨公公邀请我等,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下官不明,这是何意?”
何茂才要开口,却被郑泌昌抢先开口,问道。
“一杯酒,三句话。”
杨金水的圆脸笑起来,和蔼可亲。
然而,这都是表象。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的尾巴都是骚的。
何茂才见他们端起酒杯,连忙端起酒杯来。
三人一饮而尽后,杨金水闭眼感受绍兴黄酒的余味。
以前在京城,他喜欢茅台。
到了杭州,逐渐喜欢黄酒。
郑泌昌与何茂才,则紧紧盯著杨金水。
“老祖宗回信了。”
杨金水缓缓睁开眼睛,扫视郑泌昌与何茂才。
“吕公公说了什么?”
何茂才急忙问道。
而郑泌昌则微微沉思后,说道:
“阁老、小阁老也给我们寄了信。”
郑泌昌的回答,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只有何茂才一头雾水,眼睛清澈得像一只蠢猪。
他目光在杨金水和郑泌昌身上逡巡,甚至不觉得说错了话。
郑泌昌见此,只能低头附耳解释,何为“一杯酒,三句话”。
何茂才敢对郑泌昌说,把话说得明白些。
可他不敢对杨金水说,那样,显得他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