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语气都冷了很多,这也太气人了,介绍个寡妇还不说,还是个克夫的。
方晓燕在旁边都有些坐不稳了,自从进屋开始,她基本就在憋著笑。
她平时在城里,哪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啊,这两天比她之前两年的笑点都多。
王婶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开口找补:“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算的,这就是说她命硬。”
刘建业也不在这事上和他计较,此时他真的有些累了,就想儘快打发走她们。
“你就说彩礼多少钱吧。”
他倒不是想真问多少钱,只是想儘快结束话题,至於这门亲事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但又不能给老太太打出去,只能在彩礼上找藉口。
王婶儿听到对方问彩礼了,虽然知道这次的希望不大,但仍抱著侥倖心理。
大拇指和小拇指往外一伸,直接喊道:“六十!”
刘建业冷笑了一声:“你这也太敢要了,这都是啥条件啊,还六十?”
就这数在当时的农村,就是娶个村长家的闺女,也就这个数了。
王桂芳听了也是嚇了一跳,赶忙开口问道:“咋这么多?不能少点吗?”
王婶儿嘆了口气:“没办法,他公公赌博欠了不少钱,就等著这事还债呢,这一点,我真是没办法。”
刘建业嗤笑了一声:“这是有个好赌的爹唄,是不是还有个重病的妈?”
王婶儿听了这话,也觉得心理没底,但为了赚那十五块钱,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
关键人家不怕人说,也的確是这么个情况,只要过去一打听,什么都藏不住。
於是她也只能实话实说,爭取打个感情牌。
“头几年村里修牛棚,她婆婆给人做饭,结果牛棚塌了,腰被砸了,一直下不来炕。”
刘建业撇了撇嘴:“那是不是还得有个年幼的弟弟?”
王桂芳立刻问道:“你咋知道?据说那男方家里却实有个小的,才七八岁吧。”
刘建业此时都有些无语了,真是按照套路来的,此时他都有些忍不住笑了。
“既然都这些都占了,就差个破碎的家了。”
王桂芳点了点头;“她家我还真进去过,是挺破的,这天在屋里都可冷了。”
此时屋里人听了这话,都纷纷看向刘建业,整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婶儿还想在爭取一下:“其实,你也不用想这么多,如果收了彩礼,那闺女就和那家没啥关係了。”
刘建业也失去了和她们玩的兴趣,他对老太太摆了摆手。
“王婶子,今天就到这吧,咱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在我这玩聊斋。”
他这话一出,大家也都是一愣,这话说的倒是新鲜,不过这个年代的人,都不懂得这话的意思。
別说他们,就连知青方晓燕都没想明白这话里的含义。
刘建业说完也没在理这老太太,村长见屋內有些冷场,便直接岔开话题。
“我说小三啊,昨天那只狼,回头我让会计给你补个收条,咱队里得给你记上一笔。”
刘建业知道村长不识字,这字条还要找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