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依旧,寒风如刀,猎队默默前行。
那二十名冰霜巨魔脚步沉稳,表情肃杀。
他们腰间掛著的猛獁牙护符,虽然粗糙,但每一道刻痕都透著股狠劲,那是他们自己用石刀亲手刻上的。
不是为了装饰,而是为了记住死去的兄弟。
领头的巨魔名为斯卡拉,右眼上横著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几年前与雪豹哈克婭的信徒正面搏杀留下的。
那一战,他们部族失去了洛阿的回应,也失去了信仰。
从那天起,斯卡拉就再也没跪拜过任何一位洛阿。
他们是部族最后的战斗力,也是最后的希望。
北方部族步步紧逼,占据了山脊、峡谷,把他们这群人死死围在祖达克最破碎的角落里。
资源一天天枯竭,猛獁南迁,冰狼转移,孩子们开始啃树皮,老人在帐篷里饿死。
斯卡拉不能等死。
哪怕洛阿放弃了他们,他也不能放弃自己的族人。
“向西,再翻两道丘陵,就能到灰熊丘陵。”他压低声音,像在和自己说话。
副队长古伦点了点头,脸上的刺青已经风化斑驳,手中紧握著长矛。
“这次必须成功。”
“要么带著肉回来,要么把我尸体抬回去。”斯卡拉冷冷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出猎,但愿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再失败一次,他们那个摇摇欲坠的部族,也就彻底消失了。
第三天清晨,风雪暂歇。太阳像块蒙尘的兽皮鼓,掛在天边,灰扑扑的,不放一丝暖意。
斯卡拉站在山坡顶,目光如刀,扫过灰熊丘陵那片被积雪半掩的林地。
粗壮的冷杉树静默佇立,枝头掛满冰霜。树林深处,一道浅浅的雪痕延绵伸展,是蹄印。
猛獁。
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古伦,带几个人过去,別太靠近。”他压低声音,“看看情况。”
“明白。”古伦挥手招了三名队员,悄无声息地潜入雪林。
其余人迅速趴下,藏入山坡雪堆后方,握紧武器,屏住呼吸。
寒风再次吹来,带著细雪和远处动物的腥味。
半个时辰后,古伦回来了,脸上带著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头年轻公猛獁,独行的。脚步虚浮,可能受了伤,这大概是逃到这里的原因。附近没发现狼群,也没有其他狩猎者的痕跡。”
斯卡拉眼里闪过一抹光。
老天还是没完全把他们忘了。
“人数够吗?”古伦问。
斯卡拉沉默了几秒,低声道:“足够。”
他瞅了瞅队伍,一个个脸都冷冷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他们已经连续三天没吃饱饭了,只能咬冻得硬邦邦的干肉,嚼著雪和树皮熬过夜晚。
但就是这群人,眼里还燃著火。
斯卡拉缓缓说道:“我们绕到东边,那边坡度缓,不容易踩出声响。我带五个人引诱猛獁,其余人埋伏在南口的岩壁后,一旦猛獁衝来,用麻袋与长矛压制它的头部。”
“记住,一定要乾净利落,一旦拖久了,血腥味会引来麻烦。”
眾人点头。
这是熟练的配合,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猛獁不是普通猎物,它皮厚骨硬,衝锋起来能掀翻整座营地。
一次失误,就可能死几个人。但他们別无选择。
斯卡拉低声下令:“准备,今夜开猎。”
冷风中,狩猎队悄然散开,进入他们最熟悉的节奏。
静、狠、准。
他们必须像雪豹一样——潜伏、盯死、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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