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洲道:“许是他失心疯了吧,看什么都不乾不净的,我如果有孩子,早该带到爷爷面前来了,哪里轮得到外人替我开这个口?”
“那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问,“言洲,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沈家大小姐的孩子真不是你的吗?”
老爷子已经凑近了沈莹,他看著襁褓中的小水晶,越看越觉得熟悉,那鼻子和嘴真的像极了靳言洲小时候。
老爷子又说:“我不管你是出於什么目的想要隱瞒,但做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担当,只要你敢於承认,沈家大小姐就是我靳家的孙媳妇。
至於沈家那边,如果不愿意,我老头子也能舍下脸去替你说好话,言洲,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莹明明已经心灰意冷,在听到老爷子的话时,她还是將有些希冀的目光落到了靳言洲身上。
靳言洲没有半分犹豫:“爷爷,这些空穴来风的话你就不要信了,我和沈莹只是普通朋友,这几天正好我去港城出差,她的孩子身体不好,我看她一个人没人照应,所以才搭了把手而已。
擎屿他或许是太想抓我把柄了,所以才什么捕风捉影的事都拿到您跟前来说,我知道我说这些你或许不信,那就乾脆做个亲子鑑定吧,免得也误了沈莹的声誉。”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手探到了小水晶的襁褓里,摸出了一根头髮,又拔了自己的头髮交给了管家。
结果沈莹心里已经知晓,在听到靳言洲又一次当著靳家所有人的面否认她时,她的心还是凉了又凉。
多可笑呀,哪怕靳家老爷子主动帮他兜底,他也依旧不愿意承认她。
管家出门的时候,靳擎屿的目光也跟了出去,他眼睛深处闪过讽刺,並没有出声阻拦的意思,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著这一场闹剧,就像当年的靳言洲,横插在他和姜星杳中间那样。
他很清楚,找人算计他和姜星杳这件事,靳言洲是不会认的,一旦认了,就难保老爷子在震怒之下,重新剥去他在靳氏的权力。
毕竟他走到这一步,是凭著用不正当的手段算计家人得来的。
靳言洲肯定会想办法补救的,那份亲子鑑定的结果,靳擎屿已经知道了。
可他却不打算阻拦。
靳言洲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他,从头到尾都在作茧自缚,他很期待靳言洲失去沈莹,就像他失去杳杳那样。
至於那些原本属於他的权利,他也不急於这一时半会儿就全收回来。
管家动用了关係,一个小时之后,亲子鑑定的结果就出来了,正如靳擎屿料想的那样,结果证明靳言洲和小水晶之间,亲子关係並不成立。
靳言洲说:“看吧爷爷,就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的,这就是一个乌龙。”
靳老爷子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小水晶,就算亲子鑑定都拿到了他眼前,在看著小水晶的时候。
他心里依旧好像有一种异样的亲昵,就像是冥冥之中的牵引,像是血脉的连接。
老爷子说:“你和沈大小姐,之前是男女朋友,什么时候分手的?”
“早就分开了,爷爷,时候不早了,如果没有別的事,我就送沈莹回去了,因为我们家这点事,还特地让別人从港城回来一趟,多不好。”靳言洲敷衍了一句,就要带沈莹走。
靳老爷子又问:“分开了?靳言洲,你敢向我保证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吗?这孩子真不是我靳家的种?”
“不是。”从进门起,一直沉默的沈莹终於开了口,她目光慈爱地看著小水晶,“我和靳言洲,在当时他留学结束的时候就分手了,这些年也一直没有什么联繫。
如果不是在港城遇到,碰上小水晶生病我没有办法,也不会再和他联繫。
靳老爷子,这件事请您不要再追问了,没有人愿意一直提自己的前男友。
我这次来靳家帮他解释,只是看在他帮我送小水晶去医院的份上。”
声音一直低著头,让人看不到她的眼角其实已经泛起了湿意,她声音无比的决绝,话是对老爷子说的,却让旁边的靳言洲心里咯噔一声,不知怎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瀰漫。
老爷子皱著眉凝视了沈莹一眼,心里似是有什么打算,却没有再追问。
靳言洲带著沈莹一起出了门,他要开车送沈莹,可靳家老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从里面探出头来的是沈家的司机。
沈莹连句告別都没有,转身就要上车,靳言洲伸手挡住了她:“莹莹,今天的事你能理解的对吧?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都懂,你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你使了不正当的手段,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明白的。”沈莹说。
靳言洲嗓子梗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你能理解就好,莹莹,改日我去看你,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你想要的一切,我迟早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