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回到酒店,心里还时不时的迴荡著周怀宴把她送出来时留下的那句话,心里短暂的恍惚之后,剩下的就是莫名其妙。
她见多了曲欣婷为了姜贇呈疯狂的模样,她不觉得自己的认知有什么问题,反而是周怀宴,是他们被曲欣婷迷惑了,被曲欣婷骗了。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带到了,既然周怀宴和曲欣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却也只是因为这么一来,姜贇呈又可以利用她外公的心血来享受而难受。
周家大宅里,周怀宴给曲欣婷倒了一杯水,他问:“曲阿姨,姜家的情况现在几乎没什么悬念了,你为什么还不把真相告诉杳杳?
我看她现在对你的误会很深,既然是她主动过来的,您为什么不给她解释呢?”
“还不是时候,她还要去参加比赛呢,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坏了她的心境。
我太了解她了,她心太软,放不下的事太多,一旦让她知道,我之前和她断亲的事有隱情,保不齐还要不放心再跟我回帝都。
我已经对不起这孩子太多了,不能在这种时候再影响她的前程。
等下次吧,等她回来,我会把曲家的一切,完完整整地交到她手上。”曲欣婷说。
她表情看上去还算释然,抬起手来的时候,周怀宴分明在她的掌心里看到了月牙状的血痕,那是用指甲掐出来的痕跡。
仅凭这些,就可以让人察觉到,她在面对姜星杳的时候,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周恪元看到曲欣婷的手,脸上的担忧已然化成实质,他赶紧攥住了曲欣婷的手,有点手忙脚乱:“欣欣,欣欣你流血了,怎么办?”
“没事,假的,不是血。”曲欣婷收回了手,哄小孩子似的安抚了几句,又对著周怀宴道,“你叔叔的病,真治不好了吗?”
提到这个,周怀宴脸上也有点忧愁:“换过好几家医院了,医生都说叔叔情况特殊,他现在思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能看他自己什么时候愿意清醒了,就算治疗也只是辅助。”
曲欣婷嘆了口气:“罢了,等我处理完姜家的事,常来陪陪她吧。”
“那就麻烦曲阿姨了。”周怀宴道了谢,目光一转,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文件和银行卡,姜星杳都没有带走。
周怀宴道:“这个还用再给杳杳送回去吗?”
“罢了,这是姜家的项目,她大概不会接了,就这样吧。”曲欣婷道。
大年初四一大早,姜星杳和荣月夫人,就在之前约定好的餐厅里见到了於助理。
於助理看起来,比跟在荣月夫人身边的时候消瘦了很多,五官也带著疲惫。
最让姜星杳惊讶的还是她身上的衣服,退去了之前干练的职业装,她穿得过於朴素,那套衣服更是连牌子都没有。
荣月夫人看著於助理,也是有点失神,她问:“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怎么没有把孩子也一併带出来?”
“他还没睡醒,我就自己来了,辛苦您大老远的还来看我。”於助理说。
明明也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但现在她面对荣月夫人的时候,明显生疏了很多,这点细微的变化,荣月夫人也感觉到了。
她把带来的礼品,都交给了於助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至於这么客气?
这些都是我给孩子准备的礼物,你快收下吧。”
有了荣月夫人这句话,於助理的態度,才热切了一点,一顿饭吃下来,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姜星杳的身上,她问:“还没有问您这一年来怎么样,和姜小姐相处得还算融洽吗?
当时也怪我,没有考虑过您的感受,退出得太过匆忙,这一年来,每每想起来我都觉得对不起您,我…”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多想以前的事了。
杳杳她很好,聪慧机敏,刻苦好学,有她在我身边,我也有信心能在金乐杯拿到奖项,所以你以后不用再为这件事愧疚了。”荣月夫人说著安慰的话。
於助理连忙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样我也能安心一点了,姜小姐在您身边这么短的时间,能得到您这么高的评价,真是了不起。”
“確实,杳杳的天赋比我当初想像的还要高,能找到她也算是我的幸运吧。”荣月夫人又是毫不吝嗇地夸讚了一句,於助理也跟著附和了两声,余光看向姜星杳的时候,连带著瞳孔都有点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