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泡了好几回淡盐水, 陆鸢才继续观察她的眼珠子,眼睛里头的线虫蠕动受了刺激,就活跃了起来。
老太太年纪大了,看不得这种场面, 也就躲回屋子里去了, 只得是祁晟在一旁帮忙。
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消毒的, 陆鸢也只能是把手往盐水盆里泡了半刻,才给何柔夹线虫。
石桌上摆了一个碗, 用来装夹出来的线虫。
为了不让何柔害怕,她把她另一只眼给遮住了, 这才开始动手。
祁晟看着妻子扒拉开何柔的眼角, 再一看,就能看到细小的线虫在蠕动。
陆鸢神色专注地夹住其中一根, 慢慢地往外扯, 足足扯了差不多有半指长的线虫出来。
便是看过一些大场面的祁晟, 也觉着有些头皮发麻。
何柔紧张地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 指节都攥得发白。
一条接着一条, 也不知道夹了多少条,那个碗的底部一层都是密密麻麻的肉色线虫。
碗肯定是不能要了的。
夹到最后, 查找许久,也没了线虫的踪影, 虽不确定是否完全都夹出来了, 但现在肯定会比先前好很多。
陆鸢从何柔的眼中收回目光,看向祁晟, 再暼了眼碗,朝着厨房努了努。
祁晟会意,端着碗就步履迫切地往厨房走。
往碗里倒了点油, 再放了还红着的炭火。
不一会,淡淡焦味就从厨房飘散出来。
陆鸢把镊子放下,解开了何柔的眼,问她:“什么感觉?”
何柔:“很痒,很想揉。”
陆鸢忙道:“可不能揉,你这眼睛脆弱着呢,咱们的手洗得再使劲,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干净,而且你的眼睛现在也禁不住揉搓,好好养养,还有可能看得见。”
听何柔刚在屋子里的意思,这一年下来,眼睛好好坏坏,那肯定是有治愈的可能。
何柔一听,立马不敢揉了。
陆鸢继续问:“除了痒,想挠外,还有什么感觉。”
何柔定定地睁着眼感受,好一会后,说:“之前一直感觉眼中有东西,现在好像感觉不到了。”
陆鸢:“接下来这几天,兑点淡盐水,湿了帕子敷在眼睛上,敷上一刻,要是还感觉有东西在眼睛里,你就来找我。”
何柔点了点头。
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有虫子,何柔精神有些恍惚。
“你这眼睛也累了,先回屋睡会。”
何柔说了声谢谢后,就回了屋子。
见事完了,老太太才从屋中出来,问:“这就弄好了?”
祁晟用皂角使劲洗手,应道:“都快小半个时辰了,肯定好了。”
老太太道:“你这是从哪里知道那小姑娘的眼睛里有虫子的?又是咋知道用盐水可以逼出虫子的?”
陆鸢擦了擦手,随口应道:“当然是因为以前在老家那边,看到过有江湖郎中治过这疑难杂症。刚好那家人家里的孩子就是因为日日和羊羔同吃同睡,一对眼睛都看不见了,治了许久都没治好,刚好有个治疑难杂症的江湖郎中经过,就给治好了。”
祖孙俩相视了一眼。
这看见过,可不代表着就敢下手呀,而且胆大心细,瞧着也不像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
祖孙俩都没有把这疑惑说出来,而是继续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上吃了暮食,夜色笼罩下来后,就该把人送走了。
秋花把老太太做的小狗玩偶送给了小男孩。
这一个下午,三个小孩就已经玩熟悉了,这到了分别,就依依不舍了。
陆鸢叮嘱何柔:“眼睛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寻我,吃食也要清淡点。”
何柔感激道:“今日谢谢嫂子。”
陆鸢道:“没事。”
顺手的事。
祁晟把人送走了,秋花拉了拉陆鸢的衣服。
陆鸢低头看向她,问:“秋花,怎么了?”
秋花问:“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陆鸢摇头:“我也不知道。”
毕竟也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甚至两家家长还有点恩怨在,平时是不可能联系的,又谈何下次见面?
当然了,要是何柔的眼睛真能看见了,没准很快就能见面。
陆鸢摊子被砸的第五日。
一早,杨主簿前脚刚到公署,后脚就直接被陈副将带人给押了。
杨主簿一头雾水,骂道:“陈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要谋反不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