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翻倍,这银钱就一贯余钱。
“对了,一会咱们去一趟东市,买些白布和新剪子回来。”
这古代的卫生条件就那样了,没法子做到无菌,只能是尽可能的弄得干净。
陆鸢买了一匹白布,打算做两床床单被子。
东西买回来后,陆鸢让翠娘做好被子后,等五月初的时候,再拿出来煮一遍,再单独放进木匣子里头,等她生产的时候再拿出来使。
新剪子也放了起来,只用来准备生产的时候用。
陆鸢还去医馆备了各种药,有可能会浪费了,但总比到时候要什么都没有来得强。
单单做这些准备,陆鸢就花去了一贯钱。
陆鸢自己就把事情都给安排好了,不知别人靠不住,主要是自己安排的,心里有底,也会更加安心。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
纷纷褪去厚衫,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清冷了数个月的铺子和摊子,也开始热闹了。
陆鸢身子也重了,夜市街是闹市,人来人往,她也没法去了。
关于一些做糖水的方子,她分别告诉了七娘和何柔。
怎么做凉粉,怎么做出香糯的芋头。
去年秋季,陆鸢就已经留足了今年用的木莲籽,也足够用来应付到秋季了。
仙草凉粉和木料籽做的凉粉,两样都会上市。
陆鸢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了,就安心地搁里养胎了。
五月份,白日已然炎热。
陆鸢不耐热,早早就给热醒了。
她热得睡不着,但还是门外有动静,过了一会之后,才起来。
她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要穿鞋的时候,低头只看到自己隆起的肚子,鞋子在哪,一下子找不着。
天气又热,诸事不便,祁晟又不在,哪怕知道身不由己,可还是觉得生气,似憋着一股子火气。
她穿衣梳头后,才出屋子。
屋外,翠娘已经把床铺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翠娘见着她,问:“娘子今日朝食想吃些什么?”
陆鸢道:“想吃酸口带点辣的。”
翠娘笑道:“行,我一会做馎饦,给娘子添些花椒和酸豆角。”
陆鸢出了院子,翠娘便先给她打一盆洗漱的水。
陆鸢先前能自己做的活,都不会麻烦翠娘,但现在这会弯腰较为困难,诸多不便,有翠娘帮衬着,也轻松了许多。
陆鸢洗漱着,老太太也从屋中出来了,瞧见孙媳那肚子,念叨:“现在也已经五月了,怎的还不见晟哥儿回来?”
陆鸢洗了脸,应道:“别急,估计这几天就能回来了。”
老太太道:“瞧着你现在身子重,诸多不便,夜里身边也没个人,我能不急么?”
“我这急得嘴都冒泡了。”
陆鸢打趣道:“这嘴巴冒泡不一定是急的,可能是天气热了,上火了,今日让翠娘给你熬些凉茶喝,下下火。”
老太太道:“晟哥儿一回来,我这火气准能下来。”
陆鸢调侃道:“郎君可不是什么神药。”
话音一落,耳尖的陆鸢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忽然眉眼一弯,露出了笑意:“神药回来了。”
老太太一听,也竖起了耳朵,但年纪大了,听觉也不大灵光了,听了好一会,才听到马蹄声,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还真是神药回来了。”
祁晟离开家中时,陆鸢也就六个月,小腹隆起的弧度还没有像现在这般。
所以回至家中,瞧着妻子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下都跟着一紧,有些懊悔没早点回来。
祁晟洗漱后,一同吃朝时,一直把自己碗中的肉夹到妻子的碗了。
老太太看着孙子的举动,再和翠娘看了眼,两人眼里都是笑意。
陆鸢道:“行了行了,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吃你的。”
在没有准确孕检和剖腹产的时代,她孕期都控制着饮食,控糖,就是确保孩子不会太大。
吃完了朝食,祁晟也立即放下了碗筷,扶着陆鸢起来。
“要回屋吗?”
陆鸢道:“屋里太热了,我想去河岸边走走。”
祁晟闻言,回屋拿了扇子,想了想,又往羊皮水袋里装了温水,挂在腰间出了院子。
瞧着他这般装备齐全,陆鸢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祁晟边扶着陆鸢出门,边给她扇风取凉,与巷子的左邻右舍一路打着招呼出去。
新租的宅子离河岸远,但离街市近,他们也不去闹市,就在附近逛一圈。
陆鸢产前,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有条不紊,连坐月子的菜单都已经安排好了,一点也不假手于人。
是以,哪怕知道自己要生的时候,也是不慌不忙的,感觉自己是真的要生了,才把身边的人给推醒。
因陆鸢快到预产期了,是以晚间祁晟睡眠都很浅,轻轻一推,他就立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