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简陋狭窄的屋舍前,被壮汉丟出去老远的男子揉著摔疼的屁股,齜牙咧嘴地嚎出了声。
“你小子再来我们赌坊砸场子,来一次,老子揍你一次!”
满脸横肉的壮汉怒视著面前短短数日,就祸害了他们县五六家赌坊的男子,看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富延看著在自己面前重重摔上的赌坊大门,摸著被搜刮乾净的包袱,里面的那套旧衣跟贏来的二十多贯铜钱,都没了。
他嘆了口气,脱下破烂的草鞋口朝下倒,隨著清零哐啷的一阵脆响,七枚铜钱被成功倒了出来。
富延扫了一眼,就彻底失去了挣扎的想法。
他往后一仰,重新倒回了地上。
七枚铜钱这还搞毛线啊!
也就够吃顿饱饭了,去洛阳?那还梦里去更快。
失去希望彻底摆烂的富延施施然地扯过空包袱,盖在身上,两眼一闭,等待某个倒霉蛋给他送钱。
倒也不是富延白日做梦,而是他曾被一位游方道士批过命,当时那道士端详他良久嘖嘖称奇,说他命里不带財,却偏偏气运极佳,至少也能做到三品大员。
所以富延儘管很容易破財,但財来得也非常快。
他往日里赚到银钱,就迅速完,从不过夜。因为不,也会出於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了银钱,不如自己吃好喝好。
但自从富延听天幕说,未来的千古一帝顺天帝身边,竟有位跟他同名同姓的权臣后,他扥是来了兴致,甚至隱隱有种预感那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但富延搁著边陲小城待著,猴年马月才能遇到这位明主啊!
他就琢磨著,乾脆往洛阳去吧!
但这路费就让富延发愁了,他想来手脚大,赚到些银钱就钱宴请亲友,想去借点路费轻而易举,就算不借过些时日也有钱送上门。
不过这钱放自己兜里,转明儿就没了。
他总不能沿路乞討到洛阳吧?
於是富延就想出了个损招,他运气奇佳,还精通算学,那何不每日去赌坊將店钱贏出来?
富延最开始很是顺利,待来到南郡后,就出问题了。
大抵是南郡赌坊有猫腻,他居然贏下一局后,连输了两局!
富延还以为自己的气运失效了呢,没想到紧接著就贏了波大的,足足五十多两黄金!
当时庄家脸就黑了下来,原本充斥著吆喝谩骂声的热闹赌坊都瞬间安静了,富延毕竟以前是走街串巷的閒汉,意识到这赌坊多半是出了千,但自己气运硬生生压了他们一头,所以贏到了超乎想像的彩头。
人家很有可能不认帐!
果然,富延挨了两拳,被连人带包袱丟了出去。
赌坊东家丟给他枚金锭子,算是给的补偿。
富延长嘆一声,若是知道南郡赌坊都是同一个开的,他说什么都不会在此地久留。
现在可好,遇到不讲规矩的赌坊,他的財运只会更甚,连贏了二十多场……
但金银在手里还没捂热,破財就应验了。
富延决定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了。
他嘴里叼著根乾草,双手交叉地垫在脑袋底下,翘著二郎腿懒洋洋地晃悠。
刚刚及冠的青年颇为好奇,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真不知道去了洛阳,找到未来的顺天帝,对方会让他做些什么?
希望別太无趣吧!
富延搁地上还没躺满一刻钟,就隱隱感到地面轻微震动起来,扬起的灰尘呛得他接连咳嗽了数声。
然后,他就敏锐地捕捉到近在咫尺的马蹄声。
“吁——”
疾驰而来的马车,差点將这躺倒在路旁的人踩到。
还好车夫眼疾手快,紧紧拽住韁绳,才没踏在对方身上。
“喂!你躺这儿作甚!”车夫著实被嚇得不轻,扬声呵斥道。
富延挑眉,望向面前精致华丽的车架,捂著胸口艰难地咳嗽了一声,“我刚刚被人打了,所以想躺著等缓过劲儿再起……”
听到外面的动静,马车车帘被年岁尚小的婢女撩了起来,一位做男子打扮的女郎,紧紧抱著锦布襁褓探出半个身子。
她刻意將嗓音压低,眉眼间能窥见几分忐忑不安,“李叔,这是怎么了?”
“小姐无事,只是刚刚此人躺在这条窄路旁,差点被马车踏到。”车夫三两句就將事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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