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是,她只有痛感,死不掉。
突然一辆黑色汽车路过这里时停下。
她看到刚刚还满面笑容的傅振邦,谦卑地走到了车边,和后座的人说著什么。
没多久,驾驶位上下来一个人,塞给傅振邦一叠钞票。
汽车驶离。
路过她身旁,她拼命地想要睁大眼,看清楚后座的人。
可她越想看清,视野越模糊。
傅寒崢刚包扎完伤口回来,看到许穗寧满头冷汗,嘴里不停吐出囈语。
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疼』和『傅振邦』几个字眼清晰可闻。
傅振邦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傅寒崢眼底闪过一抹戾气,隨后敛了敛情绪,坐在病床边。
他抓住她嫩白的小手,握在掌心,希望能给她些安全感。
“穗穗,我在。”
“穗穗,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一直縈绕在耳畔。
他的声音好熟悉,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想要听话。
“呼——”
许穗寧强行从梦境中挣脱,睁开眼,看到眼前傅寒崢时有些僵滯。
刚才在梦里,她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看到他手臂上有个纹身。
那个图案,她隱隱记得,在香江见过……
难道傅振邦杀她,除了为给白双双报仇,还有其他人指使?
“穗穗,你梦到什么了?”傅寒崢看著她。
许穗寧抬起眼眸,看到男人脸上的关心和焦灼,眼底的惶恐一寸寸褪去。
隨后,她伸出细白的手臂,抱住傅寒崢的脖子。
“阿崢,你抱抱我。”
傅寒崢愣了下,回神后肌肉蓬勃的手臂將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许穗寧顺势,將双腿盘在他劲腰上,熊抱住他。
“我刚才……梦到討厌的人了。”
她慢吞吞回答著他的问题。
傅寒崢眸光闪了闪,试探地问:“是傅振邦吗?”
怀里的身躯僵了下。
傅寒崢心疼,宽大的手掌在她背上,安抚地轻拍著。
“穗穗,你和傅振邦之前发生过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许穗寧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摇头,没有提及梦境中的事。
“我没事。”
傅寒崢剑眉蹙起,犹豫要不要追问,许穗寧娇软的声音响起。
“我想喝水,你给我倒水好不好?”
长时间没有喝水,她嗓音有点干哑。
傅寒崢看著她眼巴巴的模样,最终嘆气,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不想说的事,哪怕他是她对象,也不好勉强她。
他能做的就是对她再好一点,给够她安全感,让她放心对他敞开心扉。
“我去给你倒。”傅寒崢鬆开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先试试温度,不合適我再去兑点。”
许穗寧感觉嗓子快冒烟了,一口气喝了多半杯水,才彻底缓过劲儿来。
傅寒崢接过杯子,抬眸看向她。
“穗穗,你还记得昨晚你家里的火,是从哪里开始烧起来的吗?”
“昨天……我想想啊。”
“好像是阁楼。”许穗寧顿了顿,又说:“对了,我当时还闻到酒精的味道,我以为是隔壁人家在喝酒,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那味道在阁楼上。”
“我家阁楼上没有易燃物,这场火绝对是有人刻意放的。”
闻言,傅寒崢眸光深了深,“你有怀疑的人吗?”
“如果是寻仇,我仇人多了,小吃店被开除的员工都有嫌疑。”许穗寧理智地分析著。
“当然,最后可能的还是小婉相关的人,毕竟她还进了监狱。”
“我也是这样想的。”
傅寒崢看著她,认真许诺:“你放心,我会儘快查明这件事。”
这事牵扯到刑事案件,许穗寧自然不会逞强,笑眯眯地冲他点头。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傅寒崢被她的笑意感染,眼神柔了几分,“还喝水吗?”
“不。”许穗寧摇头,杏眼看著傅寒崢,迟疑地开口。
“其实……我想上厕所。”
她腿被砸伤,还包著纱布,“你能扶我过去吗?”
“我抱你。”傅寒崢是行动派,当下就站起来,將她拦腰抱了起来。
“等等。”
许穗寧赶紧叫停,无奈道:“扶著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傅寒崢態度执著:“不麻烦,我能抱动你。”
“这不是能不能抱动的问题,我……”
许穗寧声音一顿,杏眼嗔了他一下,小声问他:“你现在能抱,那进了厕所呢?我脚上没有鞋,你总不能你抱著我上厕所吧?”
想到那个场景,她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这也太尷尬了。
傅寒崢也缓过神,垂眸看著她小脸通红的模样,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下。
“穗穗。”
他抱著她的手臂收紧,贴在她耳边,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要是想这样,我可以的,我说了我能抱动你。”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隨著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让许穗寧身体轻轻颤了下,手掌不自觉紧握成拳。
“你……你別贴这么近。”
她结结巴巴,软声控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