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透胸而出,羊君的妖血顺著惨白的骨节滴落,砸在枯叶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王铁柱瘫倒在血泊中,看著这惊悚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昭眼神锐利如鹰,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对於王延年的突然“背刺”,他所在也很惊讶,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猜测。
早在先前他探听消息被发现是,王延年恰好现身解围,他就有些怀疑。
但全场最惊怒的,还得是羊君。
“呵…呵…”他喉咙里发出嘶鸣,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著胸前透出的骨刺。
方形的瞳孔死死盯住王延年那张阴冷的脸,
“王!延!年!”羊君的声音因剧痛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你想造反吗?!大王……不会放过你!整个王家寨……都要陪葬!”
王延年脸上那丝狰狞早已收敛,化为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手腕一抖,试图抽出骨鞭。
“造反?”
他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奇异的嘲讽,“我是人,你是妖,人杀妖,天经地义,何来造反?”
“哈哈哈——!”
羊君猛地喷出一口带著內臟碎块的污血,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极致的讥讽。
“你是人?你说你是人?笑死我了!王延年!你这些年做的事,勾结我族,献祭流民,豢养妖物,盘剥乡里……桩桩件件,哪一样比我们这些你口中的『妖邪』乾净?你手上沾的血,只怕比本先锋还多!你以为杀了本先锋,你就能洗白了?那个锦衣卫——”
他怨毒的目光扫向裴昭,“他就能放过你了?!”
王延年沉默不语,他没有回答羊君的质问,只是手臂肌肉賁张,再次发力!
“给我——去死!”
然而,骨鞭纹丝不动!
一只覆盖著浓密白色羊毛的巨大手掌,死死攥住了胸前的骨鞭!
羊君抬起头,眼中却燃烧著疯狂和……一丝诡异的清明。
“咳咳,况且……王延年,”羊君的声音嘶哑,却带著一种轻蔑,“你真以为……你杀得了我?”
他猛地一声咆哮!
“吼——!!!”
狂暴的妖气如同失控的火山,轰然爆发!
“噗!”王延年如遭重锤,脸色瞬间煞白,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狠狠震飞出去。
羊君踉蹌著站稳,胸前巨大的贯穿伤血肉模糊,妖血汩汩涌出,气息明显衰弱了一大截,但他眼中的凶焰却更加炽盛。
他低头看著自己沾满血污的手掌,又看了看狼狈的王延年和严阵以待的裴昭,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呵……学人学得太久,连我自己……竟也沾染了你们人类那『惜命』的愚蠢习惯。”
他摇著硕大的羊头,声音如同寒冰刮过,“很多时候,你们人类……並非真的敌不过我们妖魔。”
“是你们太怕死!太怕受伤!一旦无法確保自己毫髮无损,你们就会犹豫,结果……反而被我们抓住机会,撕成碎片!”
他那双猩红的羊眼,死死锁定了裴昭和王延年,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暴戾纯粹的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现在……”
羊君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一种宣告终结的森然,“你们……没机会了。”
“嗤啦——!”
他身上那件残破的青衫瞬间被暴涨的肌肉撑裂!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羊君的身体疯狂膨胀!
眨眼之间,一头高达十丈、头生螺旋巨角、浑身散发著滔天凶威的恐怖巨羊,便矗立在月光之下!
它仅仅是站在那里,恐怖的威压就让空气凝固,大地震颤!这才是血境大妖——羊君的真正本体!
裴昭瞳孔骤缩。
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將他淹没。
之前的交手,对方显然只是在“戏耍”!
此刻现出原形的羊君,那恐怖的气势让他明白,金刚境与真正的血境大妖之间的差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