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被地下巨妖裹挟著深入地底,看得城头上的王仲奎等人心急如焚。
这时,城头之上,泠锋动了。
在裴昭被巨口吞噬的瞬间,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一道银白色的匹练撕裂长空,如同陨星坠地,轰然落在裴昭消失的巨坑边缘!
他周身寒气狂涌,脚下的地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白霜,
“錚——!”
腰间那柄古朴的长剑,终於出鞘!
剑身出鞘的剎那,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声清越的剑鸣!
这剑鸣並不刺耳,带著一种涤盪乾坤的煌煌正意。
剑光!
一道难以用言语形容其璀璨与辉煌的剑光,骤然亮起!
瞬间照亮了整个泊阳城头,將黄昏的暮色彻底驱散,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抹纯粹的银白!
剑光所指,正是那吞噬了裴昭、正欲缩回地底的深渊巨口所在之处!
“斩!”
泠锋口中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手中长剑,简简单单地向下挥出!
没有哨的招式,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银色剑罡!
剑罡离剑而出,迎风暴涨!
剎那间,化作一道宽逾十丈、长逾百丈的惊天匹练!
匹练所过之处,大地如同豆腐,被轻易犁开!
“嗤——!!!”
令人战慄的切割声响起!
那道百丈剑罡,狠狠地劈入了裴昭消失的地面!
一道宽达数丈的巨大沟壑切开。
潜藏在地底深处,那刚刚吞噬了裴昭、正得意蠕动的庞大妖物本体,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噗嗤——!”
庞大的妖躯被从头到尾,精准无比地一分为二!
暗紫色的、粘稠如油的妖血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从被劈开的巨大创口中喷涌而出。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沉闷到极点的嘶鸣,隨即彻底沉寂!
就在这污秽的妖血与破碎的臟器之间——
“咳!咳咳咳!”
一道沾满了粘稠紫黑色液体、狼狈不堪的身影,猛地从其中一半妖尸的腔体內挣扎著跃了出来!
正是裴昭!
他大口喘息著,粘稠的消化液和腥臭的妖血糊了满脸满身。
烈阳真罡在体表蒸腾,发出“滋滋”的声响,勉强灼烧著污秽。
他顾不得擦拭,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散发著凌厉剑意余波的巨大沟壑!
然后,是沟壑尽头,那如同肉山般被一分为二、死状悽惨的庞大妖尸!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沟壑边缘。
泠锋持剑而立。
银白的披风在因剑气激盪而起的狂风中猎猎飞舞,纤尘不染。
他手中那柄古朴长剑已然归鞘,仿佛刚才那斩灭巨妖的惊天一剑,只是隨手拂去了衣角的一片尘埃,
裴昭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剑仙。
他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污秽狼狈,又抬头看看沟壑对面那个气息如渊似岳的身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臟!
『一剑……』
『仅仅一剑……』
『这……就是镇魔司银章卫的实力?』
不!不对!
裴昭猛地摇头!
这绝非银章卫所能拥有的力量!
此人,绝对隱藏了身份!
裴昭毫不怀疑,若是泠锋那一剑的目標是自己,就算他《烈阳真罡锻体诀》大成,体魄再强横十倍,也绝对会在瞬间化为齏粉,连一丝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差距!天堑般的差距!
就在裴昭心神剧震之际,泠锋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已然出现在他面前数丈之外。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裴昭,確认他並无大碍后,才落在那巨大的妖尸上。
“这便是传闻中的原上大王?”
裴昭哑声问道。
泠锋微微摇头,声音恢復了惯常的冰冷:“非也,此乃『地渊蠕龙』,不过是那鼠妖祭炼的一具分身妖尸,以地脉阴气滋养,藏於地底,专司偷袭吞噬,那鼠妖本体,狡猾如狐,岂会轻易露面?”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黑暗的西方山林深处,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
“不过,”
“既然他敢驱动这具分身露面,沾染了我的剑气,就逃不了了。”
话音未落,泠锋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银线,朝著西方激射而去!
“跟上!”只有两个冰冷的字眼隨风传来。
裴昭来不及多想,脚下猛然一踏,地面炸开一个小坑,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紧紧追著那道银线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荒野山林中疾驰。
泠锋的速度看似不快,却始终与裴昭保持著固定的距离,如同在刻意引导。
裴昭將身法催动到极致,勉强跟上,心中对泠锋实力的认知又拔高了一层。
约莫疾驰了半个时辰,深入一片荒凉死寂的乱石荒原。
“到了。”
泠锋的身影骤然停下,落在一块巨大的风化岩石之上。
气息內敛,仿佛与岩石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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