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祁已经找好了足够的外援,胡熊不能轻动的意思,就是还是可以动弹的。
刘祁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刘淮话中可能存在的隱喻,他不用確认,只要没有確定,他就可以將话理解成自己想理解的样子。
毕竟,刘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正迁怒於他。
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熊叔,隨我去大业。”
“好。”
刘祁轻落落的说了一句,胡熊也没有犹豫的回了一句。
得知胡熊被调走之后,刘淮並没有什么波动,刘家三郎,忠肝义胆,忠在义前,更在孝前,他被孝所掣肘,同样被忠所拘束。
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却生在最大的权臣之家,有心报国,无人敢信。
有一腔孝义伦常家族长寧的抱负,却发现族中之人,皆被权色所侵,已然成了祸国殃民之眾。
刘业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却被现实折磨的痛苦不已。
刘淮对刘祁真正的考验,其实是在於,他能不能彻底將刘业的心结打开,至於他能不能猜出胡熊是否可用,刘淮並没有过多纠结,如果他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都悟不透彻,他也就枉有一腔雄心了。
……
刘祁蹙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並不是刚愎自用之人,因此,临行之前,他再次召见了张居正,这种政治大拿,揣测人心的功力,可不比任何人差。
“主公,那不知您是想如何作为,按照您的设想,带项將军与小胡將军共登大业,您是想展现您的未来前景,以此来让三爷与您共襄盛举?”
“是,也不全是。”
刘祁闭目养神,轻声吐出。
夜孤鸿珠玉在前,他已经是一块完全成型的璞玉,他最多是一块还需千锤百链的毛胚,如果想要以这种形式去征服见多识广的刘业,无异於痴人说梦了。
他带这二人同去,一方面,自然是让刘业知道,刘家后继有人,且不甘久居人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让刘业清楚,刘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主公,在下曾听闻,三爷爱民如子,颇受百姓爱戴,大业如今的赋税低到天下之最,同时心中有富国强军之志向,对军队目前现状颇为不满,不知您对这两点,有何见解?”
张居正含笑出声,看似发问,实则已经给出了属於自己的答案。
“叔大,真不愧为吾之肱骨,此番言语,倒让吾茅塞顿开,犹如拨云见日!”
刘祁不免亢奋,他也对胡熊旁敲侧击,在出发前的这几天,他收集了太多关於刘业的信息,简单分析之后。
他发现,刘业就是那种有著不切实际却又令人动容的圣人之心。
若是没有足够力量,那便是腐儒一个,对天下大势没有丝毫影响。
但刘业偏偏手握大军数万,拥有著一股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他的一言一行,在大业,甚至可以称为政策。
因此,晓刘业所需,为刘业所想,便是刘祁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