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话锋一转，竟让刘祁在这种关头去游玩。

刘祁眸子一凝，张居正从不无的放矢，他必有他的打算，一念至此，刘祁頷首：“那便去看看，这蛮族的风土人情，与我中原大地有何不同。”

……

篝火在漆黑的夜色中扭曲，映照著枯瘦如柴的蛮族面孔。他们腹中空空，肋骨嶙峋，却仍將最肥美的鹿肉、最醇厚的烈酒堆砌在神像脚下。

兽骨串成的祭器盛满稀有的蜂蜜和野果，而部落的孩童却啃食著草根树皮，眼窝深陷。

祭坛上，人牲被铁链锁住，皮肤因恐惧而苍白。巫祝披著兽皮，骨杖高举，嘶哑的祷词在风中破碎。刀刃划过脖颈时，鲜血喷溅，顺著神像的裂纹蜿蜒而下，仿佛饥渴的神明正贪婪啜饮。

远处的深山里，饿狼嚎叫，而祭坛下的族人跪伏在地，颤抖著等待神明的回应——或许是一场甘霖，或许是一场丰收，又或许，只是下一个被献祭的命运。

刘祁抬眸看著这荒诞的一幕，脸上浮现冷意：“居正，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

百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台上那虚构的神明却享用著这群人费尽心机所能提供的最好之物，这一幕，真是让人看著作呕。

“回稟主公，蛮人祭祀存之千年，传闻此举可让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有忤逆者，將受天罚。”

张居正脸色同样凝重，將他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一五一十告知了刘祁。

“所以，你是让某家来此处祈福？”

刘祁怒极反笑，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居然连张居正这种大能都会被神鬼左右，这真是让他大跌眼界。

“主公，能多一分胜算，都该去爭取不是吗？”

张居正也看出了刘祁的盛怒，他却依然直言。

刘祁目光愈发幽冷，鬼神之说，莫说当今的世代，即便是科技发达的后世，拥躉之人也不在少数，他不该迁怒於张居正，他应当，给他们塑造一个新神。

“羽弟，可敢隨我將这些乱七八糟的神鬼推翻？”

“大兄只管说，只管做，某家一定在！”

回应刘祁的，只有项羽那錚錚之言。

“好，那就看看，何为鬼神！”

张居正没去阻拦，目光也逐渐冷静下来，他也清楚的知道，南蛮愈兴盛，祭祀必须废除，至少不能作为常识般存在，但他没这个能力，去撼动千年的规矩，刘祁可以，也唯有刘祁可以。

因为目前整个天下，只有他和刘祁看出了南蛮的重要性，他做不到，就只能让刘祁去做。

好在，刘祁气冲斗牛，敢叫日月换新天，能够追隨这样的主公，是他张居正的福气。

刘祁刻意没叫阿蛮，但让他惊奇的是，他往前一步，阿蛮也牢牢贴著，他挑眉一问：“你要与我，一同推翻你们蛮族千年的祭祀？”

阿蛮缓缓点头，满是痛苦的回忆：“蛮族不该是这样，我们信奉神明，但却该用敌人的血液来祭祀，也不是让自己族內的同胞成为贡品，这样的祭祀，神明只会觉得噁心，也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皇者仁心，天生的蛮皇，有著一颗比金子还要澄澈的心。

这或许就是为何阿蛮可以成为蛮神的原因，而刘祁也將在此，收穫第一名，封號神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