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如熔炉,青石板路被烧得赤红,马蹄踏过,溅起火星如血。朱门绣户在烈焰中轰然倒塌,雕樑画栋化作焦炭,金漆剥落,露出狰狞的骨架。热浪席捲,连空气都在燃烧,吸一口气,喉间儘是灼热的灰烬。
百姓奔逃如螻蚁,哭嚎声淹没在火海的咆哮中。有人浑身浴火,踉蹌几步便栽倒在地,化作焦黑的枯骨;孩童蜷缩在墙角,被浓烟呛得无声窒息;老弱妇孺挤在护城河边,却被倒下的燃烧樑柱砸入水中,浮尸顷刻覆满河面。
皇城之巔,苏謔一袭白衣立於火海之上,衣袂翻飞如索命幡旗。她冷眼俯瞰眾生哀嚎,唇边笑意如冰。身后十字架高悬,被火光映成血色,仿佛天道已死,唯剩魔女临世,以火为笔,书写这场末日审判。
焦臭弥天,混著血腥与硫磺的气息,连乌鸦都不敢靠近。翌日黎明,唯余废墟连绵百里,残垣断壁间偶有未熄的余火,像地狱之门仍未闭合。
而苏謔之名,自此与这场焚城之火一同,烙进倖存者的骨髓里——每逢夜半,耳畔仍会响起那场大火中,她轻笑著的呢喃:“此火,可净天下否?”
这火本来应该更加疯狂,但刘祁的存在,让苏謔也有了顾及,她不在乎苏家名声,更不在乎苏家的未来,但她担忧他们没有未来,她这次的大火,已经有所收敛了。
原史这场火,可是活活烧死了数名神將与天闕修士!
“这场火,烧的可真够大。”
李渊看著满城哀嚎,心中摇摆不定。
李世民却直接当机立断:“父亲,速去救火,此不可不救!”
李渊新被封为苍州牧,是皇室红人,这件事如若视而不见,夜孤鸿必会清算,而这场火能不能烧断皇室脊樑,这一定是否定的。
这可是京都,天下顶级世家匯聚之所,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京都被烧为灰烬。
天主教这一步,可谓是既得罪了皇室,又得罪了平民,世家对其的意见也將达到顶点。
但天主教並不在乎,他们所渴求的,只有无尽的杀戮,名为天主,实际就是一个完全癲狂的组织。
若没有苏謔创造那些神跡,没有她的出谋划策,天主教不可能强到如今程度。
但人力有尽时,这把火过后,苏謔也就会逐渐脱离天主教,將她能直接掌控的力量,当成嫁妆,如何成为將军的夫人,在苏謔看来,那就是帮助他成为將军。
李渊也不是愚昧无知之辈,他很快想清其中利害:“凡我李家所属,尽数全力灭火,建成,你与叔宝元吉同行,世民,你领著元霸,切记要注重自身安全。”
……
赵怀瑾看著这团火,眸子微闭,轻嘆道:“这小妮子这绝户计真够狠的,这把火过后,天下哪还会有天主教,你苏謔倒是独善其身。”
字里行间,赵怀瑾对苏謔的狠辣也满是忌惮,这火灭不灭都已经不重要了。
天主教,註定成为歷史的一抹尘埃。
赵家自然也派出人马前往救火,而战场中央,天主教两名疯魔的封號神將,已经盯上了驰援火灾的李家眾人。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满是癲狂的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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