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画轴虽然能证明这些人是药王秘传，可一时间云阳竟有些不太敢拿了。

中年男子则眼神慈祥，嘴角含笑，看向云阳的目光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慄。

云阳感觉头皮发麻，忍不住扯了扯店长的肩膀，问道：“五哥？还有这位兄台？难道今日是良辰，才笑得这般开怀？”

然而两人也不答话，无动於衷，只是微笑，而后微笑。

“別这么紧张，你也可多笑一笑。笑容是治癒的代价，亦是生命的嘉奖。云阳，你可知生命的真諦？”

“咳，小弟愚钝，不知大哥有何指教？”

中年男人步履轻缓，笑得诡异。

“人们常说，活著才能体会喜悦。心臟啜饮喜悦，皮肉鼓舞双掌，喉咙放声欢笑，治癒是为了欢笑，生命是为了喜悦，而笑容亦能治癒痛苦。正如我先前所说，笑容是治癒的代价，亦是生命的嘉奖。你可有所悟？”

短短几句话间，他就来到了云阳的面前，而后伸出手掌……

轻轻掸掉了他身上的落叶。

云阳身子僵住，又很快放鬆下来，撑起笑容道：“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不知小弟该如何才能领略这生命的真諦？”

“很简单，展开画轴，恭敬地念出你的祝词，拜上三拜。如此，你方能领略——何为救赎。”

中年男子伸手指向案上被郑重放置的画轴，语气舒缓地笑道：“去吧，孩子，打开它，体悟它，而后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吧。”

云阳瞥了不远处两个目光呆滯、嘴角流涎，而笑容依旧满面的两人。

他们正对著自己笑，还招手示意他快去接受所谓的赐福。

可二人所站的位置却恰好堵住了唯一的门，一人手持九节钢鞭，一人持握磁轨枪。

云阳心下一沉。

他驀然想起了书店店主曾说的那段话。

“我等只是借了个名號而已，信奉慈怀药王却与那些浅薄者不同，我们有著宏大的目標”

他没骗自己，他们的確是借了药王秘传这个名头，与早期的药王秘传毫无关係。

而自己则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假借古名的药王秘传等同於后来游戏剧情中的药王秘传。

可谁说两者就是同一类呢？

同样都是借托古名，难道只有后来人才能托用古名、另起炉灶吗？

云阳深吸口气，没和中年人对视，肩膀略微耸动，似是激动般走向了那副画轴。

走的越近，他越是能察觉到一种怪诞感。

跟特么吃了菌子一样，眼前除了画轴之外一切都变得虚幻而凌乱。

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一切都被紊乱成迷。

云阳看向画轴，哪怕尚未打开，他也能看到其中浸润而出的绿色…以及浸血般的红色。

他伸出了手，轻抚著画轴的表面，温润、细腻…生命的质感犹如实质，欢笑的愉悦感如盈满全身。

他不是命途行者，哪怕是游戏中，部分拥有力量的角色也都不是命途行者。

可哪怕不是命途行者，他此刻也能清晰察觉到这其中蕴含的並非只有丰饶……

云阳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