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卡还有一项能力,无论你模仿她的数据体也好,研究她的档案也罢,甚至只是直呼名字都可能让她有所感应。
毫无疑问,曾经未来学大会后的他,甚至主动在梦境中这么试过,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概率是我不够格?还是说……这种小打小闹的行为太过普遍,根本算不上褻瀆?
云阳思忖片刻,仍然得不到答案。最终,他只能暂时放下疑惑,先专注於眼前的实验。
“算了,先不管她。”他嘆了口气,转向帕提维婭,“你的实验数据整理得怎么样了?”
帕提维婭点点头,调出全息投影:“按照那位女士的提示,我重新调整了参数,现在实验的稳定性提高了37%,起码止了一些损,但核心问题仍然存在。”
“那就继续吧,我出去转转。”
“你要去哪?又要去偷…呃,找学会的藏品吗?”
“什么话!现在就去岂不是刚好正中別人下怀吗?”
“……”
帕提维婭一时无言,合著没有否认是吧。
“那群纯粹造物学派的人不是在四处掠夺权杖吗?甚至搞了个项目,试图將数十台权杖集中到同一片星域,用电子管线將它们物理意义上进行连接,实现相乘的演算效果。我只不过是去看个戏。”
云阳笑得很微妙,“顺带著趁所有人的吸引力被他们吸走时,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
这片星域內,数十台权杖被联通到一起,所有权杖的演算系统都被连接,试图构建出一套完整的神经系统。
实验开始,学阀们志得意满。
实验启动,学阀们露出笑容。
实验进行,学阀们面无表情。
实验结束,学阀们心如死灰。
实验失败,学阀们互相推諉。
莫利特学士死死盯著那毫无生气的同步指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臟。
那些闪烁著冷光的仪器面板上,每一个数字都在无声地宣告著他们的失败。
此刻他內心绝望犹如一只闯入星舰的猴子,又像被塞进超级计算机里的原始人,连电源键都找不到在哪。
帝皇製造的无机细胞远超人智,学士们根本无从激活。
莫利特看著同僚们徒劳地调试著各种参数,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学术知识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几乎能听见冥冥之中传来的冷笑——那位早已长眠的二世帝皇,正在用永恆的沉默嘲弄著这些自以为是的后来者。
这一刻,莫利特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一瞬,他环视四周,似乎看到了一张令人憎恶的笑容,明明不久前才爭锋相对过,可眼下自己的身体却是那么无力,脸色苍白让他几乎难以站立。
莫利特强忍著眩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著表面的镇定。
全然没发现那人登上的是他们纯粹造物学派的星舰。
……
完美进化学派名存实亡了,可学派战爭並没有结束。
纯粹造物学派也失败了,可学派战爭同样没有结束。
至於心灵歷史学派,波尔卡·卡卡目早在“未来学大会”就已经预示了他们的结果。
——她说自己是来心灵歷史学派扫墓的。
星际和平公司趁此机会收缩了对於博识学会的赞助,而博识学会內部的倾轧仍在继续。
似乎胜家只剩了一个,星际能源学派。
星际能源学派,一个专门为“星际能源战爭”而建立的学派。
至於星际能源战爭,无论其规模之大还是持续时间之长都前所未有。
第二次帝皇战爭期间,星际能源战爭在打,学派战爭时,星际能源战爭在打,等学派战爭都结束了,星际能源战爭还在打。
然后……这个学派就拿著最多的算力配额,干著最少的事,甚至主动拖延了“权杖”的演算进程。
没人清楚,这其间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但就结果来看,无数的意外让这场学派战爭以最恶劣的方式延长。
而在无数构成意外的力量之中,云阳也不清楚波尔卡·卡卡目在其中到底参与了多少。
不过,眼下这些与云阳都无关了。
在梦境中又待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始了脱离,嘴角还抑制不住地上扬。
纯粹造物学派是真有好东西啊……
云阳睁开眼,眼前的舷窗外是无垠的星海。
以及…远处五颗耀眼的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