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芒在背的舒妃又气又急,生怕寧安还要胡说八道,皇上会为了面子发落了自己。
舒妃只想赶紧阻止,伸手就对著跪在身前的寧安一拉扯。
谁曾想,平日里稳重结实做惯体力活儿的唐寧安,这会儿却如同没骨头一般,轻飘飘就借著她的力往后倒下了。
隨著身子一歪,寧安重重倒地……
她发出的娇柔一哼,令皇帝莫名想到刚刚床笫间面红耳赤的酣战嚶嚀;她痛苦蹙起的五官,提醒皇帝她后背还有多处烫伤;而她此时一脸委屈手指舒妃,则已经指出了她这一摔的罪魁祸首。
舒妃目瞪口呆,自己根本就没用力,只轻轻一拽,想要提醒寧安她弟弟还在自己手上而已。
“娘娘,您何故动手……嘶——”寧安是刻意往碎瓷上摔的,身上那轻薄的浮光锦面料轻易被割破,这会儿后背又隱隱见红。
“小贱人!你敢栽赃本宫!”舒妃暴怒。“光天化日你就敢惺惺作態,胆大包天!”
“你住嘴!”萧熠腾地起身,满脸慍怒,“堂堂皇妃,言辞顛倒,行为乖张,对朕不敬。你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萧熠走出去,当眾抱起寧安。
舒妃被冤,满肚子委屈,赶紧伸手拉住皇帝衣摆要解释。
可萧熠却直接撞开了她,再传了太医和医女来看诊……
“高福!”
萧熠又招来了亲信主管太监高公公,“既然舒妃说不清楚那秦氏的现状,那你便亲自带人去一趟唐尚书府,务必弄清楚那秦氏究竟是生是死,是好是病。速去速回!”
寧安闻言,心头大松。
消息尚未走漏,尚书府並无准备。皇帝愿意出手,那便可最大程度弄清母亲现状。母亲若在,必护之;母亲若病,必治之;母亲若去,她必厚葬的同时,还得加倍討回公道!
而她唯一的筹码,也就是自己!
寧安赶紧跪到皇帝跟前谢恩。
“皇上恩典,奴婢愿用余生相报。从今往后,这后宫便是奴婢的家,皇上便是奴婢敬仰的天地星辰,是奴婢鞠躬尽瘁的一切。天地为证,日月可鑑,奴婢愿倾尽所有,在未来的日子里,全心全力效忠皇上!”
这表態,令萧熠眉头轻抬,颇为满意。
毕竟他身边的女人,不是覬覦皇后位置,便是一心为家族添光,为前朝使劲的,从无一人说,是为了“他”这个人的。
那他便看看,这个唐寧安,是否担得起她夸下的海口。
“宫女唐寧安,一片赤诚忠心,朕感念之,封贵人。封號『安』。”
萧熠直接大抬举,破例让这个当眾表忠心的女人一跳三级,还得赏了个封號。
如此荣宠,在近两年的后宫新人里,属头一份。
“安贵人赐居长寧宫……正殿。”萧熠又补了一句。
所有人闻言都轻轻抽气。
居一宫主殿者,掌一宫事务,按例可是嬪位以上后妃的恩典。这安贵人初来乍到,如何担得起?
萧熠吩咐寧安先去处理伤口后,目光又移到了他的舒妃身上。
“舒妃,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顛三倒四,满口胡话,且衝撞於朕,一个月的禁足时间怕不够修身养性。即日起的三个月內,每日抄经十页,抄宫规一份,无召不得出重华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