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晕倒便是身子虚弱的信號,须得好好静心休养上一阵才能復原。”
“下臣这就开些固本培元,滋养气血的药方。”
太后和钱嬤嬤一对视,面上都鬆快了。
不是有孕就好。
阴虚?那最好了,这种体质最不易有孕。
“既没什么大病,赶紧弄醒了送回去,看著心烦!”太后发现了,这唐寧安大概与她八字不合,每回过来都叫她心烦意燥,哪哪儿都不爽。
王太医拿出了醒神露,放到寧安鼻下摇了几个来回,又掐了几次寧安人中。
寧安“终於”醒了过来。
御医问她最近都有哪些不適。寧安一一道出。
当然也少不了那句重点:来了月事。
本就劳累过度,偏来了月事。腰酸背痛直不起腰还得长跪礼佛,身子吃不消,所以晕了——这就是不適的全过程。
站在床边的太后,直接失態了。
常年笑容掛麵的她,这次直接將手里茶碗拍碎在了桌面。
什么?
月事?
她带著月事,当著佛祖,整理佛经?
那她岂不是弄脏了所有佛经?
她岂不是衝撞了佛祖?
是自己让她去的,佛祖会不会怪罪自己?
最是信佛的太后气到浑身发抖,手指寧安,差点喷出脏话来。
“既身上不乾净,为何还来慈寧宫!你该当何罪!”太后这一吼,叫太医都嚇了一大跳。
“奴婢收到口諭,不是说天塌下来也得来请安吗?奴婢不敢不来。”
“还敢顶罪!那哀家留下你时,你为何不拒?”
“太后娘娘那么喜欢奴婢,说要留下奴婢,奴婢也不知是要拜佛理经啊。”
“那去到小佛堂呢?”钱嬤嬤站出来替主子发声,“你明知要去佛堂,为何不据实相告?”
“嬤嬤您忘了?当时您传了太后娘娘的话,说皇上能否开枝散叶,就看奴婢是否诚心了。奴婢不敢诅咒皇上和皇室,唯有硬著头皮进佛堂。
佛祖有灵,只要能庇佑皇上,奴婢哪怕受到反噬也在所不惜。”
寧安躺在榻上,病懨懨地回到。
这段漂亮话,更是说给王院首听的。有他传话,萧熠就能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刁难,而自己又是怎样的心诚心爱心繫於他。总之,就是因为他,她才受此磨难,才“晕倒”!
而太后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狠狠剐了一眼钱嬤嬤。
钱嬤嬤心想自己因著唐寧安,这回怕是少不了一顿罚,这会儿也火大。
“安贵人就是这么回太后娘娘话吗?奴婢都是如何教您礼节的?还不赶紧从榻上下来,跪著回话!”
“是。”寧安一点点从榻上蛄蛹著往下挪,边挪还边回头看看榻上,隨后低声来了句,“还好没弄脏。”
太后的眉头一瞬间都快打起结。
谁把她搀扶到榻上的?
晦气!
这榻也不能要了!
寧安半滑半爬时到地上,虚弱蜷起,半跪半坐。
“安贵人会不会跪?”钱嬤嬤又喝到。
寧安一脸委屈抬起了头,来了句:“太后娘娘爱护我,都没说什么,嬤嬤怎么对我这般苛刻?刚在佛堂我已经对您百般相求了,我这次確实没带银子,下次一定再给您补上。”
寧安暗戳戳直接给了两刀,一暗示她僭越,无视主子。二指责她收贿,已经不是第一次。
下一息,扑通一声。
果然,钱嬤嬤已经在太后脚边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