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片刻, 只看得见浅白的月色从窗棂透进来。
玉梨已经在床里侧躺好,谢尧放下床帐,也躺下了。
玉梨躺得笔挺, 旁边谢尧也是,躺下了许久没有动。
玉梨初时还僵硬,但他许久没有动作, 她渐渐放松下来,看来他不是纵欲的人。
床上多了个人,玉梨还是不习惯, 许久没有睡意。
她想翻身,怕打扰谢尧入睡,忍了许久, 动了动手臂。
“睡不着?”谢尧忽然出声。
“……嗯。”
“我也是。”
玉梨不作声了。
“跟我说说话吧。”谢尧道。
玉梨还很精神,翻过身去, 朝着谢尧, 他平躺着,眼睛是闭着的,朦胧月光下, 只看得见模糊的轮廓,侧颜完美如画, 看起来很温和。
他们保持着一点距离,只有淡淡体温通过薄被传来。
玉梨鬼使神差地朝他靠近了些, 一手搭在他手臂上, 蜷缩起来, 额头抵着他的肩头。
像是雪咪蜷缩在她身上取暖的样子,这样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谢尧睁了下眼,玉梨并没有看到, 开始说话,“其实刚刚我说的假话,我爹娘只重视弟弟,不把我当自己的孩子,我很怨他们。”
谢尧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玉梨:“你不知道,在我嫁给你之前,我爹还想把我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要不是我还没嫁过去那人就死了,恐怕真遇不到你了。”
“不会。”谢尧说。
玉梨当他随口回应的,笑了笑。
谢尧说的是实话,人是他派人送走的。
玉梨静默了片刻,她想到了她前世的爸妈。
前世她总怨他们给她压力,死了之后才知,他们只是想让她过得轻松又快乐,想让她走他们认知里最好的路,但她能力不及,又不肯承认,偏要去闯荡,证明自己有能力闯出自己的路子来,在外吃了苦,也犟着不肯跟他们说。
回想起来,自从她离了家,爸妈没有再提考公的事,每次电话都是关心她,偶尔提到让她回家的话,得到的是她的否决或沉默,他们都不敢再提。
她没有珍惜前世爸妈的好,还没来得及回报他们,就这样死在了遥远的异乡,他们一定比她伤心百倍。
玉梨无声淌泪,不由得往谢尧那边靠了靠。
谢尧呼吸略沉,偏过头来,察觉到她呼吸紊乱,侧身抬手去碰她的脸,碰到一点湿意。
“怎么了?”谢尧支起身按着她的肩。
他忽然反应巨大,玉梨吓了一大跳。
哭也哭不出了,擦了泪,忙说,“想到了遇见你之前的苦日子,都过去了,没事。”
谢尧似是不信,捏着她肩头,于暗淡月光下无声看了她许久才回身躺下。
玉梨调整好心情,用轻快的语气聊下去。
她说前世的生活,用他听得懂的方式,“……从前我住的地方只有一丈见方,每天早出晚归,忙得没有时间好好吃饭,乏味得紧……
“那个时候,我做梦都想有自己的房子,最好是种满花木的庭院,还有只猫陪着我,每日莳花弄草,做好吃的……”
玉梨的声音低下去,渐渐有了睡意,没说完就睡着了。
谢尧听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于黑暗中睁眼许久。
第二日玉梨醒来,天已大亮,谢尧已经不在。
昨晚她和谢尧说着话就睡着了,夜里一张床上各睡各的,肢体接触都少,他只在天将亮离开的时候亲了亲她的额头。
看来谢尧那方面的欲望并不强烈,她用不着在此事上做些什么讨他开心了。
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了,虽然感情不深吧,但也能做到相敬如宾,不会突然开虐,她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暑热已经彻底退去,玉梨用了早饭,雪咪沿着墙脚走出来,前爪抓地伸了个懒腰,迈着小碎步朝她走来。
玉梨跟她嬉闹一会儿,它又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玉梨看向空旷的院子,没有可供雪咪玩耍的地方,它也只能宅在屋里了。
玉梨去看看能给它添置些什么,刚走几步,静羽笑意吟吟走了过来。
静羽福身请安后道:“公子说夫人想在宅院里种植花木,请了几个专司园林营造的工匠,已经到厅里了,夫人有什么想法,奴婢可一一传达,让他们先作出图纸来给夫人过目。”
玉梨听着,脸上渐渐溢满惊喜之色。
玉梨想要的太多了,她顿了顿问,“整个府里都可以改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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