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反天罡。
时季晗神秘兮兮:“不能下来,我是一条人鱼。”
周景城眼中闪过荒唐:“所以?”
时季晗说:“不能下来,我没有脚,我只会爬。我每爬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那么疼。”
周景城听他放屁,面无表情,心想今晚真是够了:“不,你还会滚。”
“要是动力不够,我可以免费助推……嘶,你掐我?”
【叮,恶毒值+1】
时季晗松手,看着他脸上红红的指印,认真重复:“我是一条人鱼。”
周景城深吸气,再深吸气,心底把时伯川夫夫俩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拿出自己面对该死的甲方的态度,露出职业假笑:“行,人鱼先生。这家门我还能不能进了?”
胖头鱼,改天就把你炖了喝鱼汤。
时季晗宽宏大量放过了他,在他进屋后自己跳下来,左摇右晃要上楼。
周景城挑眉,问他:“你不是跟走在刀尖上一样疼吗?”
时季晗回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他:“当然是因为我现在长脚啦,笨。”
周景城抽抽嘴角,无言目送长脚的人鱼画着s形上了楼。
他想着送佛送到西,送鱼送到床,更何况时伯川还特意叮嘱过自己,于是跟着他一路上来,顺道打量了下时季晗的卧室。
天蓝和淡黄装饰的房间里,被特意划分了个空间当书房,架子上的专业书崭新,一看连名字都没写过。
桌上却不然,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粗略一扫有头戴式耳机,switch,各种数据线,麦当劳最新联名的玩偶摆件,一柜子很好看的塑料圆形胸针,还有一罐可乐和没封口的黄瓜味薯片。
高档电竞椅的椅背上还扔了件外套,大概是前几天下雨降温时拿出来穿的。
很有生活气息的一间房,让人能联想到房间主人窝在电竞椅里,戴着耳机打游戏的模样。
周景城收回目光,靠在门框上问:“还有别的事吗?”
“有。”时季晗煞有其事点点头。
“什么?”
“把我桌子上的薯片拿到我手上。”他看着三米外的薯片包装,眼里充满渴望。
周景城:“……”
周景城:“…………”
懒不死你。
他甚至拎起薯片,都不用走几步,换只手就能递给时季晗。
时季晗吃了几口,眉头委屈蹙起,抱怨道:“不脆啦。”
周景城想说谁让你不封口,却见他自言自语,自洽上了逻辑:“一定是我人鱼身上的水汽太足,薯片靠近我就潮了。”说完点点头,非常信服自己的推理。
“但也不能太潮,”时季晗很苦恼,“我不喜欢回南天。”
周景城沉默半晌。
蓦地笑了起来,笑意在他那双漆黑眼眸中流转,羽睫轻轻弯起。
他想,怎么有人一喝醉酒就成了小傻子。
等好不容易让时季晗安静下来去睡觉,都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周景城关上时家的大门,心想幸好两个小区离得近,自己回家洗个澡,还能在十二点前睡觉。
这一晚上可真够累的。他叹了口气,坐进车里调整了下后视镜准备倒车。
却在看清后视镜时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后排,对着坐起来的周泽阳发出了灵魂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醒了一半酒的周泽阳闻言,摸摸后脑勺,非常茫然:“啊?我不是一直在吗?”
周景城:“……”
哦对,忘了。
“还有,哥,你刚才去哪儿了,一直不回来。”
周景城调转车头,驶出时家别墅:“做善事去了。”
“啊?”
“给人鱼放生,助力动物回家。”
周泽阳:?
周泽阳:“哥,你别酒驾,我害怕。”
-
次日。
时季晗倒在床上,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支广场舞队在颅内蹦迪。
他翻了个身,捂头呻吟:“好疼……谁家大象踩我脑袋上了……”
000幽灵出没:[宿主,你还知道醒啊,你知道昨晚上都对点家哥做了些什么吗?]
时季晗一激灵,拼命回想,但大脑一片空白,狐疑道:“啊?我做了些什么?你可别污蔑我,我酒品很好的,顶多唱唱歌,跳跳舞……”
“……你干嘛这副表情?不会还有别的吧?”
000不语,只是给他亮出目前的恶毒值:310.93.
时季晗惊了:“昨天不是还2开头吗?”
[都是点家哥连夜贡献的]
“……靠!”时季晗一脸惊恐,“我到底干了什么?我不会把他家公司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