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大门口集合,时季晗第一眼就看到了刚下车的周景城。
对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衬衫,袖口卷至小臂处。前一晚下过雨,气温较低,甫一下车周景城就把解开的两粒扣重新扣上。等察觉到时季晗的目光后,搭在那的手迟疑几秒,又重新解开了,仅露出一半的锁骨和小片胸膛,仿若某种含而不露的诱惑。
时季晗完全搞不懂:[他倒底是冷还是热啊?]
[不知道,]000没接触过这么超纲的问题,头顶冒出个问号,[宿主,别看了,你该进去了。]
[哦。]时季晗见周景城只解开两颗,遗憾收回目光。
只解开两颗有什么用啊,锁骨处的红痣都不一定看得到。
小气吧啦的。
他在时仲野这位带队导游的催促下,迈进寺庙大门,紧随其后的是萧元。
时季晗看着萧元神情坦然地同样迈进了门,疑惑询问:“哥,你不是信道教吗?”
萧元跟自己前男友的弟弟讲话,很不自在,说:“都信的,不挑。”
说完给他展示自己手里的耶稣十字架。
时季晗:“……哥,你学杂了。”
萧元低低辩解:“孟德尔教过,杂交才能出新品种。人类的进步史,就是杂交史。”
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时季晗挠挠脑袋,从遥远的记忆中翻出了孟德尔豌豆杂交实验。
回来了,初中的记忆全回来了。
他试图接茬,不让萧元的话掉在地上:“在知识的海洋里,我只是条淡水鱼。”
萧元咕咚咽了下口水,腼腆地移开目光:“那很好吃了。”
时季晗又挠了挠头:不是,这对吗?
萧元看他到处挠,欲言又止,轻声提醒:“弟弟,身上痒就去洗澡。”
“……”
时仲野在那边喊了:“好了没,快过来拜一拜。”
祭拜烧香的时候,他们剧组最大的金主爸爸投资商,也是唯一一个投资商,周景城上去插香。
看着香火袅袅升起,又当着全剧组的面抽了一根签筒里的签。
时季晗好奇地凑脑袋上去:“是什么?”
说话时温热的气流吹到了周景城脖颈处,皮肤激起一小层鸡皮疙瘩,又痒又麻。
周景城生理上想躲,心理上想躲你妈啊单身狗你很高贵么,又悄悄把距离缩进了点,嘴角带笑看向手里的木质签。
笑容一僵。
他看到了下下签。
时季晗眨眨眼,眼中闪过狂喜。
[看到了吗?000你看到了吗?!]他心中小人呲溜滑跪,双手指天连声欢呼。
000跟着狂喜:[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一人一统提前开香槟,齐声说:[天意啊!]
见周景城迟迟不说话,时仲野上前问:“是什么?”
周景城把签重新塞进了主持手中的木质签筒中,说:“我就当没看见,你换一个,这个不吉利,我现在道心要被毁了。”
主持第一次见还能这样的,抽抽嘴角,提醒他:“施主,我们这里是寺庙,不是道观。”
“抱歉,”周景城这孩子打小脑子转得就快,反应灵活,“你换一个,我现在如莲花般圣洁崇高的向佛之心要被毁了。”
寺庙主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季晗笑得跟触电似的,一抖一抖,但当着主持的面不好意思放声大笑,硬是憋成内伤。
身后的萧元看着他极有规律得在抖,又咽了次口水。
电鳗。他想,做成鳗鱼饭应该不错。
主持想到周景城刚给寺庙捐的善款,觉得重抽也不是不行,再次晃了晃手里的签筒:“施主重新抽一个吧。”
周景城制止:“稍等。”
他把签筒里所有的下下签挑出来,只留了上上签。
重新一晃,再抽。
上上签。
周景城非常满意,举着那根木签对身后的剧组众人说:“看,天意。”
看完全过程的剧组众人:“……”
哈哈,周总开心就好。
周总好兴致。
萧元慢吞吞指出:“难道不是因为你换了签吗?”
周景城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淡定依旧:“这叫人定胜天。”
时季晗心底飘过一群弹幕,骂得很脏。
对结果满意的还有时仲野,他看着上上签这三个字,越看越觉得喜庆,捧在手里喜笑颜开:“还可以叫逢凶化吉。”
主持:“……”
主持说:“二位施主通透,老衲无需多言。”
时季晗中译中十级大师:[给爷整无语了。]
烧香祭拜祈福的一系列流程下来,众人该去拍摄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