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要是安国公府不闹,这事就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了,偏偏安国公府闹出来了,那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要是不拿出个章程来,恐怕就过不去了。
出了李家门,和安国公交好的郑国公问他:“真要去见圣上啊?其实以咱好大儿现在的状况,將错就错也不是不行。听说庶女也记在了嫡母名下,算是嫡出了。”
“当然行啊,但这口气我也得出。庶出变嫡出都是糊弄人的。当然了,我不在乎庶出嫡出,有的庶出姑娘的教养比嫡出还要好,我只看重品行。我们老大这个样子,找个品行好的姑娘是最重要的。李家嫡女这样的,別说他们不愿意换回来,他们就算愿意换,我也不能同意。”
郑国公表示,“你都打算將错就错了,那李家依然是你的姻亲,闹出来会不会不好看?李二小姐会不会受影响?”
安国公摇头,“不会。她在李家就跟不存在一样,就算对父亲有天生孺慕之情,又能有多少?耗一耗就没了。”
“那接下来进宫吗?”
“先去趟徐家。我觉得这事徐家也知情,至少他们猜到了李家的意图。猜到了还敢跟著干,这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脸。怎么著?我的脸谁都能打两下?咱们去徐家看看热闹,嚇唬嚇唬他们。”
郑国公笑得跟老狐狸一样,“言之有理。”
一行人又跟著安国公去了徐家。
安国公还想让徐承和李婉茹出来,结果下人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俩人正忙活著呢。
安国公似笑非笑,跟徐挚说:“你儿眼神不好?还是你们徐家用不起灯啊?据老夫所知,徐公子和他的未婚妻是见过面的吧,掀开盖头看到不是自己要娶的妻子,他就不惊讶吗?不想著把事情弄清楚,却著急忙慌的洞房,这是什么行为?”
郑国公说:“姦淫良家妇女。”
徐挚夫妻俩扑通就跪下了。
徐大人汗如雨下,心里却在骂这两个人“有辱斯文”,什么话都往外咧咧。
巧了不是,安国公也觉得徐家有辱斯文。
他没理会徐家夫妻,直接跟自己的隨从说:“去报官,徐公子明知道那姑娘不是自己的妻子,却还要霸王硬上弓,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跟来看热闹的京兆府张大人从后面挤到了前面,“不用跑一趟了,下官在这儿呢。”
褚凛差点绷不住脸,“那就有劳张大人查一查了。这事也不急,等小年轻忙完了再说。別落下什么病根。老夫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张大人:“……”
徐夫人脑袋磕得梆梆响,“国公爷饶命。小儿一时糊涂,还请国公爷饶他一次。”
徐挚也跟著磕头,悔青了肠子。谁想到安国公这么不讲情面、不顾顏面啊。
郑国公在一边说情:“老褚, 我看这一时半会也完不了,咱们先走吧,你不还得进宫吗?这儿就交给张大人了。”
安国公听劝地站起身,留下张大人等著把人叫来问案。
这事很简单,只要问清楚徐承认不认识李望瑶、有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不是李望瑶就可以了。不是你媳妇你还睡,这就是违法犯罪。別说什么“来都来了”,这句话不適用这种场合。
安国公一行人走了,徐家夫妻俩瘫坐在地,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徐挚请求张大人:“能否就在家里询问,不要带小儿去衙门?”
张大人点点头,大晚上的,就在这儿问吧,別折腾了。
他心里大惑不解,“徐大人,你怎么想的呀!令公子又是怎么想的呀?”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你们要是跟人家势均力敌也就罢了,你们不是啊!差远了!
徐挚:“……”
他能说什么?大概是他鬼迷心窍了吧!
徐夫人心里更是苦涩难言,出了这档子事,他儿子的前程几乎就彻底断送了。
☆
徐承开口叫水。
外面伺候的人就知道完事了,赶紧进去跟徐承稟告:“京兆府张大人在外面等著公子呢。”
徐承疑惑道:“他等本公子干什么?”
丫鬟绷著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婉茹催她:“说啊。张大人等公子做什么?”
丫鬟只好说道:“刚才安国公来了,告公子姦淫妇女,张大人接了案子,等著查案呢。”
“什么?”徐承和李婉茹同时开口。
俩人並未太当回事,你情我愿,什么姦淫妇女,这不是胡扯吗?
徐承穿戴好来到前厅,跟张大人见了礼,他已经有功名在身,无需下跪,“不知大人召见学生,所为何事?”
张大人问他:“徐承,你认识李望瑶吗?”
“认识。”
“可曾见过面?”
“见过两次。”
“今日来徐家的可是李望瑶?”
“不是。”
“你知道?”
“知道。”
“知道你不说出来,反倒是做出后来的事,你糊涂啊。明知道对方不是你要娶的妻子,却与其有了夫妻之实,告你个姦淫妇女也算合理。”
徐承:“大人!我和茹儿两情相悦!你情我愿!”
“那就是通姦!李婉茹是安国公府褚大公子的妻子!你和她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置褚大公子於何地?”
徐承:“可她是跟我拜堂的!!!”
“如何证明?可有婚书?可有在衙门报备?可有交换生辰八字?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据下官所知,没有吧?跟你有这些的,是李家二小姐李望瑶。”
徐承急中生智,“李家没有把李望瑶送来,他们送来的是李婉茹,这不关徐家的事,我们对此毫不知情。我掀了新娘的盖头之后,李婉茹跟我说,应该是忙中出错,抬错了轿子,换回来大家都不好看,还不如將错就错。大人,这件事只是个误会,不至於说是通姦这么严重吧?”
张大人嘆了口气,“可是人家安国公府在发现新娘子不对的第一时间就说了出来,大家都知道了,只是忙中出错抬错了轿子,换回来也就是了,哪来的好看不好看?安国公府都不怕不好看,你们倒是怕上了?”
徐承愣了一下,跪在地上,“这件事情徐家也是受害者,本来学生和李望瑶的婚事在几个月之后,李家却突然要將婚期提前,家父在李大人手下做事,岂敢拒绝自己的上官,只能答应。
没想到今日抬到徐家的,是李家嫡长女李婉茹。李婉茹又觉得將错就错比较好,学生顾及她的顏面,只好答应。而且,学生以为这是李家的意思。毕竟,李家想要將哪个女儿嫁到哪家,是他们的事。请大人明鑑,徐家对此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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