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铁链把我绑起来?”
林柒率先开口质问对方,让对方的关注点由小涵转到自己身上。
他刻意避开抽血的信息,假装自己並不知道这回事。
同时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对身边小涵急促低语,让他看看能不能解开铁链。
然而小涵早已被院长突然出现的恐惧震住,对林柒的低语毫无反应,只是惊恐地看著院长一步步走近。
院长脸上那抹温和的微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虚偽。
他轻声安抚道:
“文轩啊,別紧张,这只是特殊治疗的一部分,为了你的安全著想,放心吧,很快就没事了。”
他的目光扫过林柒,隨即转向瑟瑟发抖的小涵,语气变得严肃:
“小涵,你也看到了,文轩情绪不太稳定,相信我,这是必要的治疗,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回护士站吧,文轩这边治疗已经结束,稍后就会送回病房的。”
小涵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林柒。
她知道,这绝不是治疗,这是某种可怕的囚禁!
但面对院长庞大的权势,她一个小小的护士,几乎不可能撼动对方。
“那...那我先回去了......”
她声音细若蚊吶,带著无尽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小涵知道,报警是唯一能救文轩的可能,只不过前提是她能离开这个地下室!
她低著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缓缓从院长身旁走过。
院长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在林柒身上,对小涵的离去毫不在意。
就在小涵即將擦身而过,即將走出实验室门口的时候。
“对啦!”
院长那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涵瞬间定在原地,她不敢回头,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什...什么!”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院长隨口一问,语气十分轻鬆,但瞬间扼住小涵的咽喉。
“呃...我...我也......”
小涵大脑一片空白,恐惧让她语无伦次,编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哈哈,没事,隨便问问而已,好了,你先回去照顾病人吧。”
院长轻笑一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紧接著他对身后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虫子。
“嗯~是,好的院长。”
小涵如蒙大赦,踉蹌著衝出实验室大门,將那股令人窒息的阴冷和院长无形的压迫甩在身后。
走廊的冷空气吸入肺里,她才感觉自己又能呼吸。
之前的压抑感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院长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林柒身上,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笑容:
“放心吧文轩,不会有事的。”
林柒並没有说话,而是在脑海中快速书写第二封【信】。
但写完之后,面对收信人他忽然开始犹豫起来。
首选目標有很多,宇峰,夏诗雨,叶小芸,曹玉,他的四分队队长陈於飞,网安五队队长顏羽承,以及网安总队黄伟峰,刑侦总队王旭尧。
其中前面三人信任度最高,是首选。
但他们的公信力不足,很难让他们带来大批警察,甚至一封来歷不明的信,不足以支撑警方大动干戈来搜寻整个精神病院。
除去曹玉之后的中间三人。
他们是网安的同事或上级,有一定职权,但跨部门且事涉刑事,他们的反应速度和调动能力还存疑。
最终他不再犹豫,选择收件人为刑侦总队王旭尧,如果他能亲自过来,哪怕只是初步调查,也有可能撕开一道口子!
信纸摺叠,封装,化作微光消失。
林柒心中默念:“王队,快来吧!”
院长缓步走到器械台旁,拿起一支早已准备好的针管,里面装著浑浊不明的液体。
他脸上带著一种混合著狂热和冷酷的表情,针尖缓缓对准了林柒手臂上的血管。
“乖,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林柒双手用力,可除了铁链哗啦哗啦作响,没有任何作用。
与此同时,女护士小涵已经来到地下室的出口,向上的阶梯尽头,透下些许自然光,只要走出这段楼梯便能直接出去。
她颤抖著手掏出手机,看著屏幕上出现的微弱信號,瞬间欣喜。
“出去...只要出去就能报警了!”
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抬脚就要踏上第一级台阶。
呼!
一只粗糙的大手,毫无徵兆地从她身后的黑暗中伸出!
这只手精准的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巨大的力量让她瞬间窒息,另一条手则是紧紧抱住她的腰肢!
“呜!!!”
小涵的惊叫被彻底闷死在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她的双脚徒劳地蹬踹著空气,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向后拖拽,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挣扎声、呜咽声迅速远去消失,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
天山市公安局,刑侦总队队长办公室。
即使是周六,王旭尧依旧在加班,他此时正奋笔疾书,处理著堆积如山的案件报告。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突然!
一种毫无来由的强烈直觉猛地出现,他猛地停下笔,眉头紧锁,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自己办公桌右手边带锁的文件柜抽屉。
鬼使神差的,他放下笔,掏出钥匙,打开那个平时很少开启的抽屉。
就在几份文件上面,静静地躺著一个信封。
信封上一片空白,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它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嗯?”
王旭尧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办案多年,收到过无数匿名举报信,但从未有过一封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直接出现在他锁好的私人抽屉里。
“这是什么?举报信?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带著满腹疑云和刑警的敏锐,他撕开了信封,抽出一张摺叠的信纸。
上面是几行清晰的字跡,內容却让他瞬间瞳孔微缩:
“我被囚禁於天山市江湾区阳光精神病院地下实验室中,他们正被进行惨无人道人体实验,王队,我已经生命垂危,看到信件请即刻救援!——王文轩。”
“江湾区阳光精神病院?地下室实验室?人体实验?王文轩?”
王旭尧反覆咀嚼著这几个关键词,脸色凝重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荒诞,这是某人的恶作剧。
“恶作剧?哪个无聊的傢伙搞这种把戏?『王文轩』又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仔细检查信纸和信封,纸张普通,墨水普通,没有任何指纹或其他痕跡。
內容虽然惊悚,但缺乏具体细节和佐证,甚至照片都没有。
他摇摇头,暂时將信放在桌角,打算继续写报告。
这种模糊的指控,每天都会收到很多。
然而,刚写了两行字,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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