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换药哪有干她重要。
“你真的要换药,今天那几个警察就是给你简单包扎了一下,说你最好去医院看看,我都听见了。”苏依蛮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妥协,用尽全力躲着他,“你先换药。”
“先做。”谢叛的呼吸重了。
“先换药!”她第一次说出自己的要求,“不然我不要。必须换完药再……再内个……”
谢叛停了。他很少听她说不要,乍一听还挺入耳。
他把装着药的袋子扔茶几,上衣脱了扔一边,再看苏依蛮,她果然又开始脸红,就算两个人上过床,彼此早熟悉过对方的身体,她也还是拘谨得像跟他第一次见面,现在是一个陌生人在她面前赤裸着上半身。
谢叛往沙发里坐下,拆了肩臂上的纱布,消毒药水拆开直接往伤口上倒。药水刺激伤口,但他没皱过一下眉。
苏依蛮把东西拿过来:“我帮你吧。”她从袋子里找棉签,在一堆药品里意外还翻出了一盒避孕套,明白了谢叛把她带过来的主要目的,耳朵就红了。
把避孕套放回去,拿棉签蘸了碘伏。她以为自己能做好,可视线接触到谢叛胳膊上的伤,她看见伤口很深,皮肉翻着,手就怎么都动不了了。她不敢碰他,怕他的伤口会疼。
平时她手上割一个很小的口子都会疼很久,不敢想象谢叛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受伤后连一声都没有吭,而且还在跟那么多人打架。
如果不是她冲动地跑过去找人,谢叛就不会经历这些。
谢叛开了灌啤酒往杯子里倒,一扭头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服了,啤酒放回去:“哭什么?”
“我没有。”苏依蛮强压着心疼给他消毒、上药、包扎,没发现自己在这个过程里掉了眼泪。她是真见不得他受伤。
谢叛自己没什么感觉,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打架是常有的事。特别是他太能招惹姑娘,看不惯他的男的就更多了,打个架挂个彩这都不叫事儿。别的女孩看他跟人打架会犯花痴,叽叽喳喳地夸他帅。苏依蛮可好,哭起来了。
她就没按常理出过牌。
谢叛这下是一点儿喝酒的心思都没了,指腹在她眼角轻擦:“没哭是吧?”
“我……”苏依蛮哭得都有点儿抽了,说话语无伦次,“你……谢叛,你还是去医院吧。”
“就这么点儿伤?”
“明明就很严重。”
“行了,别大惊小怪了。”谢叛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哭完没有?”
苏依蛮怕自己哭得他烦,强行憋住,点点头:“嗯。”
结果谢叛握住她的脸亲过来,他是惦记着刚才没做完的事:“那继续。”
他欲望太强,受伤了也不耽误,就非得把她从里到外都揉搓一遍。两个人从发生实质性关系到现在,连续三天时间里他一天也没闲着,见了面的主要目的就是睡她。之前每次苏依蛮都不说什么,怕打扰他兴致,自己也确实乐在其中。可现在不行,他身上有伤。
手撑着他肩膀试着往外推:“谢叛,你要休息,不能剧烈运动。”
“这算什么剧烈运动?”
“可你每次……”苏依蛮这个受摧残的当事人最有发言权,“都很剧烈……”
谢叛闷在她脖颈里笑,温香软玉在怀,说话就有点儿荤素不忌了:“还不是因为你太甜了。”
“……”
“我没办法控制。”他不许她挣扎。
她还没准备好,眼角就湿了。
仔细想想,这三天里每次刚开始时她都会不适应,谢叛太急了,总是亲没几下就会进入正题。
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也看了些闲书,书里写一场和谐的性-爱离不开耐心的前戏,可在那个夏天,谢叛一次前戏也没给她做过。她还给他找理由,认为他是刚刚得到她,所以心急也情有可原,急迫反而证明了他太想要她了。
但后来跟他分手,苏依蛮回忆这场不长但也不算多短的恋爱,发现不仅仅是刚开始,而是在整个恋爱期间,谢叛从没有在乎过她会不会疼,每次他都在乎他自己的感受多一点儿,所以会急迫,会不想给她做前戏。他那时候不懂爱,不缺爱,不需要爱,不知道自己爱她。
胳膊上的伤丝毫没影响谢叛的动作,他还是有点儿暴戾,有点儿凶。资本又实在过于强悍,每一下都能抵达苏依蛮身体以及灵魂的最深处,她毫无意外又高了,牙齿发痒地寻找到他的锁骨,发着抖咬他,又在他亲过来时咬他的唇。她太想咬他了,后来明白这种情绪叫做生理性喜欢。
后来她想,谢叛那时应该不喜欢她,只喜欢她的身体。而她很喜欢谢叛,心理包括生理都喜欢。
她今天的妆化得太好看,头发也香香的。穿一件不过膝的裙子,腿上的桃花胎记娇艳如初,吸引谢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般俯首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