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入私聊频道,林衣就听见汉謨拉比那边好像非常混乱,从私聊频道传进林衣脑袋里的环境音还闹哄哄的,周围七嘴八舌的全是声音,感觉比广场舞还热闹。
汉謨拉比的答覆倒是很快,而且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甚至还主动对林衣开了个玩笑:(你不说话时战斗还挺高效的嘛,但为什么我在你边上时你就老要整活,是在对我撒娇吗?)
林衣:(呕呕呕,还好我免疫精神效果,不然你这句话起码会给我造成一点精神伤害,那是真真正正的被兄弟噁心死了。)
汉謨拉比笑了下:(好了不和你贫嘴了,我这边刚结束。)
隨著好兄弟的话音落下,林衣这边也弹出了系统提示,说他激活了【灭此朝食】,再一次回满了状態。
豪情壮志再一次回到了满状態林衣的身体內,他开始对著地上那些尸体品头论足起来:“搞半天你们一群人连村级高手都不如,真是闹麻了家人们。”
汉謨拉比:(如果可以的话,带上尸体来广场集合。)
於是林衣想了想,试图把尸体丟到了自己的隨身小空间里。
没想到这种操作还真可以,而且系统竟然把尸体给归类到了【素材】分区,微妙。
待林衣赶到广场上后,汉謨拉比正在进行演讲。
“诸位,小镇苦铁卫帮久矣!我听说我们家族的先祖,曾经收留了这群库洛家的残兵,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
“他们本该因此感恩戴德,代代为我们家族效力,守护这座小镇的火种,让我们免受诅咒与其他邪恶势力的覬覦。”
汉謨拉比挥舞著拳头:“但是他们的后裔却逐渐沉迷在权利的快感之中,最终被邪恶的铁王冠所诱导,墮落,最终背叛了他们先祖的初衷,成为了一个残忍的暴徒,压迫著我们所有人!”
林衣:(这对吗?)
汉謨拉比:(不对也对了,你觉得这个小镇上难道还会教规范化的歷史课吗?都是老一辈口口相传的,正史早就失真成野史了,难道还会有人质疑我这个正统贵族后裔瞎编祖上的歷史?)
林衣往周围一看,果然,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別说是质疑了,好像甚至都还是第一次听的样子,在那边感嘆铁卫帮的变化太大,人性太险恶:啊臥槽,铁王冠怎么这么坏啊!
“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为小镇鞠躬尽瘁,即便明知这里的险境,却依旧前赴后继地赶来扶......”
汉謨拉比本想说“扶大厦之將倾”的,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和林衣一样的错误,说出让这个世界土著可能听不懂的话。
於是便临时改了口:“扶起这已经被无眠者教会和铁卫帮联手破坏,摇摇欲坠的小镇。”
“我的前人们,不幸失败了。”
“但我绝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我將带领大家衝出这片死地,过上没有飢饿,没有压迫,没有战爭,没有苦难的生活!”
“镇民们,拿起武器,將已经屈服於铁王冠那些怪物的铁卫帮从这里赶走,保卫属於我们的小镇,夺回属於人类的小镇!”
镇民们虽然有所回应,但明显不是那么的热烈,其实在这场反抗之后,大家更多的是对那些死去之人的悲伤,也有一些发现了诅咒消失后,怀著想要立刻去那座墓园里纪念死者的人们。
但汉謨拉比的下一句话却让大家全部都为之一振。
“並且,我会彻底终结大饥荒的轮迴!”
大饥荒,这是继不死诅咒和铁卫帮之上的,所有人都恐惧的现象。
正如字面意思所说,每隔三年,小镇都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粮食短缺潮,届时整个小镇都会陷入一场因为食物不足而不得不手足相残、饿殍遍野的残酷冬季。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隱士】教会,他们利用自己从神明那里得到的权能,霸占了小镇附近唯一一片可以生长农作物的肥沃土地。
他们会用贸易的手段,用粮食这种必需品从小镇这里获取大量廉价的锻造工艺品,相当於把这里当做了一个免费的加工厂。
这也是为什么小镇上拥有著如此精良的锻造技术。
但是,【隱士】並不是一个资本家,也不想赚钱。
他们本身就是十二神中以那位【丰收与寧静之神】为信仰的,內在邪恶的势力。
他们也需要神之血,所以每次提供的粮食都只是在够用的基础上浮动,而且约定每隔三年的冬季,会限量供应粮食,饿死小镇上大约数千上万人口。
用他们临死前对飢饿的极度恐惧,以及小镇中那担心粮食被抢,人人自危甚至不惜出卖尊严加入铁卫帮的氛围来完成仪式,確保神之血能够顺利被提炼。
所以,十年前那次叛乱,明明根本就不在3年的周期內,但【隱士】还是提前断供了粮食,因为它们和铁卫帮之间看似是竞爭者,但其实都是作为刀俎,以小镇居民为鱼肉的关係,当然绝不会容许镇民们在那位镇长的带领下“独立”。
“真的吗?”
居民们对汉謨拉比现在有著滤镜,因为他率领他们战胜了这些心魔一般的铁卫帮。
虽然没有完全胜利,毕竟铁卫帮的老大库洛.巴恩斯还活得好好的。
但至少这些被林衣和露世高高掛在处刑台上的库洛家族其他成员们的尸体,是他们亲眼所见,作不得半点假的。
“真的。”
“那镇长大人,林衣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林衣从掛完尸体的杆子上跳了下来,凑到了汉謨拉比胸口的小纽扣前说道:“先从改变称呼开始,从现在起,请叫我林衣总帅。”
汉謨拉比无语了,这林衣怎么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插嘴,还说一些根本无足轻重的事情:(就算你想改个称呼,但总帅也太离谱了吧,你看了那部机甲番学的?)
林衣:(啊?这词不是反派与魔法少女橘子贴贴里的枫吗?)
汉謨拉比:?
林衣:?
汉謨拉比:(那真是很没救了。)
林衣:“好吧,我想了想,还是叫我战帅吧。”
这称呼总没问题了吧,一听就觉得忠不可言。
林衣清了清嗓子,替著汉謨拉比大喝道:“武装起来,发动攻势,让敌人们为自己做过的暴行懺悔,让那些为了小镇而死的亡魂安息!”
一位镇民问道:“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死去更多人吗?”
林衣举起长剑,四十五度举过头顶:
镇民们被他散发出的那股坚毅的气势所折服和渲染,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抹染料,投身於了一副足以传世的画作之中。
在他魅力渲染的鼓动下,不知不觉地就红了眼眶,跟著举起了手上的武器。
“每个牌佬,都面临著选择。”
“侍奉珠泪,或者孤独死去。”
林衣这话一下子给人沉浸感干回来一半,好在他迅速地接上了原本该说的话:
“我,林衣战帅,將带领你们向著铁卫帮的基地进发,將他们彻底剷除!”
“自古凡革命,无不有流血牺牲者,当从吾辈开始,为后人捨身取义,至吾子嗣而终!”
人们举著武器高呼道:“战帅!战帅!”
汉謨拉比对林衣的发言感到非常惊讶:(我的天啊,你真读过正经书啊?)
林衣有点无语地回应道:(不是,哥们,我好歹和你一所学校呢,有没有一种可能性,稍微把我当人看一点其实也没问题的。)
汉謨拉比点了点头:(確实啊,这就是达尔文进化史上的奇蹟,毕竟,谁又能想到猴子其实是人类的祖先呢。)
林衣:(尼玛。)
他顿了顿,又说道:(那你这个说法不对,我的妈妈明明是一只菲林,我还继承了她的发色,那应该也有一半的菲林血统,所以我的祖先是哈基米不是猴子,你得尊称我为圆头耄耋,不然小心我一口气哈死你。)
兄弟诗人握持。
汉謨拉比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