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军权之戒, 离开主星后我?会让人送还给你。”
如果此刻南赫试图以武力留人,寒明反倒能够坦然接受——因?为谈崩后直接翻脸,才是他?最熟悉的发展。
偏偏南赫许下的竟然是这样的愿望。
有那?么一瞬间, 寒明确实心?情?复杂。
先前开场舞时, 他?亲手测出了?南赫对他?的疯狂值高达99,离满值仅剩一线之隔。早在测出这个数值的那?一秒, 他?就已经做好了?和南赫刀刃相向的准备。
然而今夜等待他?的,却?并非他?所想象的刻骨疯狂,而是南赫唯一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智。
所以他?才不想牵扯到爱这种东西。它太过无法预料, 也实在难以捉摸。
沉默了?半响, 向来不擅长?说告别语的寒明只能带过这个话?题, 开口?说起了?戒指后续。
今夜他?还需要这东西作为离开南域主星的通行证。等离开南域以后, 他?便会第一时间找人送回给南赫。
南赫闻言收回了?落在血月上的视线,只是笑?着看向他?眼前的月亮道:“不必了?。”
想也知道,离开南域以后, 他?的月亮不可能亲自将它送回。
既然如此, 他?何必让月亮再费那?个功夫。
“就当是新年赠礼, 或者是临别赠礼吧。反正今夜之后,南域便会重归旧制。”
这种东西只有在寒明手里?, 才是军权的象征;离开寒明以后, 它无论于他?还是于整个南域而言,不过就是个造型特殊的项链挂饰而已。
届时无人会认这种东西。
南域的内政和军权从来都只在南王手上,他?选择将其送出才是例外。而现在他?唯一的例外即将离去, 这种东西便再无任何意义。
“今晚白雪我?也会带走。如果你需要类似的天赋者,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
南赫都已经这么说了?,寒明没在项链上多做纠缠,只是转而说起了?白雪的事。
即便清楚南赫从骨到血都浸透了?疯狂, 然而他?终究不是南赫本身。对于这样的疯狂他?就算再了?解,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他?不确定南赫是否需要一个类似天赋者继续帮其按捺情?绪,只能在此刻提前告知他?要带走白雪的事,让南赫早做准备。
南域人才济济,只要南赫想找,恐怕在太阳升起之前就能找到合适的代替者。甚至将今晚存活的那?些精神天赋者叫醒,都能从中找出几个可以对症下药的。
即便南域找不到,北域那?种惯出疯子的地界,最不缺的就是解决情?绪问题的人。单是寒明自己的消息列表里?,就有一堆这样的角色。
然而南赫闻言却?依旧笑?道:“这也不必了?。”
“今夜这场雨下得太烈,烈到已经浇灭了?我?的一切。稍微有点可惜的是,窗外的烟花也被浇落了?——我?以为你会喜欢这场烟花洒落的月光雨。”
该说的寒明都已经说完。
听到这里?,他?陈述般地说出了?他?曾在东域的回答:“比起烟花,我?还是更喜欢流星雨。”
并且在说完后,他?便静静看向了?南赫止住他?去路的左手——不知不觉间,这位扼在他?腕间的力度一再加重。寒明一垂眼,便看见了?南赫苍白手背上那?暗伏的青筋。
而当他?的目光落下以后,这位南王却?缓缓松开了?手。
最后在漫天的雨声里?,他?就这么如他?所言般,沉默而静寂地目送着寒明的离去。
在寒明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南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一言未发。只是在寒明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他?抬眼久久凝视起了?夜空中的那?轮血月。
其实他?刚才想问,又一个七年之后,他?的月亮是否还会回到南域。
但还未开口?,南赫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因?为月亮永远高悬于天际。
纵使那?一瞬再怎么光芒万丈,到头?来留给他?的依旧只有黑夜而已。
但是无所谓。他?说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如果七年不行,他?还有七十年,七百年。
他?会在无尽的黑夜里?,等待着某一天的月明。
在此之前,他?再也不需要任何的移情?天赋。毕竟他?所有的疯狂都随着这场被淋透的月光雨,随着那?轮不可替代的月亮一同?远去。
除非月亮再临,否则他?的疯狂之火永不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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