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是龙蛇混杂之地,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快速分辨出来人的来歷、身份,这是守在宝岛俱乐部门口的那两个黑色西装男的工作,现在黑色西装男说来人不简单,高捷自然生出了兴趣,於是亲自过来看看,结果一见之下,果然不凡。
东瀛是一个禁枪的国家,当然,这不是说民间就绝对没有枪,对於那些实力强大的黑帮来说,搞到枪並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但问题是开枪的成本太高,尤其是在东京市区开枪,如果不交出一个替罪羊,警方很难善罢甘休。
所以东瀛的黑道在爆发衝突的时候,都会选择用冷兵器解决爭端,这也使得这些黑道对于格斗能力强大的人有著本能的敬畏。
李信虽然还没表现出战斗力,但是他的体格摆在那里,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也让凶相男人感到忌惮。
於是,凶相男人没有叫自己身后的下属去砍死鱷佬,而是自我介绍了起来:“高捷。”
“原来是高老大,幸会幸会。”
鱷佬微笑著站起身,向高捷伸出手,用闽南话道:“鱷佬,香江混的,初到贵宝地就听说高老大的威名,甚是仰慕,便带手下的兄弟来拜见拜见!”
这前倨后恭的態度,让一旁领路的黑色西装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能麻烦你恢復一下吗?
高捷审视了一番鱷佬,然后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就见李信將包厢內作为装饰的武士刀拔了出来。
“老大小心!”
高捷身后的几名彪形大汉立刻上前围住高捷,同时掏出隨身的傢伙对准李信。
鱷佬也是一阵错愕,心说,大哥,你这是整哪一出?
只见李信拔出武士刀之后,却是没有对准高捷,而是隨手挥了挥,一刀砍向自己。
“嘭!”
武士刀砍在李信的胸膛,《嫁衣神功》自动护体,將武士刀震成了七八段,李信將只剩刀柄的武士刀丟掉,用很平淡的语气道:“都说东瀛的武士刀多么多么厉害,原来也是一块废铜烂铁啊。”
鱷佬真传,说话的时候语气儘量放缓,不要带一丝情绪,这样別的人就会觉得你高深莫测,不敢轻易动手。
高捷的手下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李信,有个胆大的蹲到地上,捡起弹到脚边的一片刀片,用力咬了下,嗯,是真的,不是玩具刀。
高捷咽了口口水,显然是被李信嚇到了。
他是台南帮的帮主,也算见多识广,知道这世上存在著很多常人不知道的有著不可思议能力的能人异士,但是像这样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呵呵,手下人没个规矩,让高老大见笑了。”
鱷佬呵呵笑了起来,再次向高捷伸手,这次高捷没有再看轻鱷佬,同鱷佬握手,並且还了鱷佬一个笑容,只是让高捷这天生凶相的男人露出笑容,那简直是比哭还难看,十岁以下的小孩看了一准会被嚇哭,十岁以上的也多半要做噩梦。
但是鱷佬却非常满意高捷的笑容,觉得这笑容甚至比夜总会的小姐们笑起来还好看。
“阿信,还不给高老大道歉,我们接下去要在这里討生活,还要靠高老大关照呢!”
鱷佬对李信喝斥道。
李信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当然,脸黑加上墨镜,一般人也確实看不出李信的脸色,只见他用很平淡的语气道:“高老大,我是个粗人,不懂规矩,惊扰到了你,实在抱歉。”
他不会闽南话,只能用普通话回答,高捷也听得懂普通话,连连点头道:“没事没事,我手下也多的是这样的人,我都习惯了。”
鱷佬笑了:“哦,高老大手下也有和阿信一样的高手?拉出来和阿信切磋一下如何?”
高捷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手下哪有这样的高手,如果有的话,我的台南帮就不会只在新宿混了。”
说著,高捷想起了三合会,东京本地最大的帮会之一,三合会好像就有著如李信一样的高手。
不过高捷却没有想著利用三合会的高手去对付李信,而是在想,是不是能够利用李信替他对抗三合会?
三合会算是台南帮的上级组织,台南帮是依託於三合会的副会长才能在东京,在新宿生存的,专门替三合会解决一些他们不方便解决的问题,同时,台南帮的大部分营收也要上缴给三合会,虽然说为了生存,给人当狗並不寒磣,但是这並不意味著高捷就甘心这样。
於是,高捷强装出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他对鱷佬道:“鱷佬,实不相瞒,我对你一见如故,若是你没有其他事情,不如留下与我畅饮一番?”
鱷佬哈哈大笑,立刻打蛇上棍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一样,一见高大哥你就觉得亲近,今天我请客,我们大醉一场!”
“鱷老弟,你这话就不像样了,这里是老哥我的地盘,怎么能让你请客,骂我是不是?”
“老哥,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啊!”
“老弟!”
“老哥!”
转眼之间,鱷佬便和高捷兄弟相称,鱷佬扭头,偷偷对李信来了个“wink(眨单眼)”,看得李信一愣一愣的。
嗯,这种事,还得是鱷佬。
李信表示鱷佬这本事,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