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刚才是试试你,毕竟你带艺投师,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心怀不轨的。”
藤堂龙白礼貌地將李信从地上拉起,至於说將人摔倒然后拉起,这种行为到底是否礼貌,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带艺投师的人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家传武学,感觉学到头了,为了更进一步所以去其他武术水准更高的流派拜师,这种情况在武术界算是比较常见,也比较受人认可,不过这种人哪怕去拜师,一般也是带著推荐信的,不会乱拜门派。
另一种是被原有门派驱逐,又或者说乾脆就是门派的叛徒,想另攀高枝,这种人在武术界自然是要遭受唾弃的,所以很少有门派会收这种弟子。
实际上还有一种,那就是其他门派派出的奸细,別有用心,但这种人肯定是不会自报家门的,而是装作自己不会武功,李信之前就是被坂崎琢磨当做了其他流派派出的奸细,让罗伯特好一顿教训李信,现在藤堂龙白试探了李信一番,將李信归为了第一种。
拉起李信的过程中,藤堂龙白握住了李信的手臂,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將李信拉起之后对著他一阵摸索,又是摸头又是拉臂又是把脉,然后一脸震惊地道:“这般强健的筋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李信:“……”
感觉这几句话有些耳熟,李信依稀间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这时,藤堂龙白看向李信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他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然后向李信解释了一下武术界对於带艺投师的忌讳,李信这才明白自己去“极限流”的时候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挨一顿打。
不过这一顿打固然有李信自身的原因,但是“极限流”这般不问缘由、不经查证就打自己一顿,还是太过分了,等他学有所成,一定要去“极限流”和他们理论,和他们把汤药费算一算!
“我已经明白你不是那种居心不良的奸邪之徒,既然你是来学艺的,那就索性拜入我『藤堂流』吧,我这『藤堂流』在武术界也算薄有威名,数百年的传承也非等閒,你只要拜入我『藤堂流』,保你享用不尽。”
藤堂龙白对李信道。
李信狐疑地看著藤堂龙白,能拜师是好事,但是拜师这么容易,也令李信感觉有些不对,而且,藤堂龙白最多只能確定自己不是其他门派的叛徒,怎么区分自己不是奸邪之徒?这样收徒会不会太草率了?
“我们『藤堂流』古武术,不是那些给钱就能学的下三滥武术,你成为我的弟子,我必对你倾囊相授,而且,不收钱!”
因为武术界有不少打著收徒的名义实则骗钱的骗子,怕李信以为自己是在骗钱,藤堂龙白直接对李信挑明自己不收钱。
不收钱?
顿时,李信觉得,藤堂龙白这个师父,他认定了!
“好,我拜师!”
李信点头道。
藤堂龙白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道:“好,你先进武馆,我去叫一下我女儿。”
说著藤堂龙白留下李信一人,自己跑去道场的后院。
李信有些奇怪为什么只是拜师藤堂龙白还要叫上女儿,但想著可能是藤堂龙白想让自己的家人作为见证,也就没有在意,於是听从藤堂龙白的安排走进了武馆。
还没等李信多观察一会武馆,藤堂龙白就领著一个身穿道服,头上扎著一条白色头带的少女走进了武馆。
那少女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略显青涩,但是已经具备了所有美人应有的条件,明眸皓齿,肤白胜雪,长发乌黑柔顺,如同瀑布一般,水灵灵的大眼睛更是灵气四溢,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是我的二女儿藤堂香澄。”
藤堂龙白对李信介绍道,说完想向女儿介绍李信,却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李信的名字。
“李信,中原人。”
李信直接自我介绍了起来。
“原来是中原人啊……”
藤堂龙白瞭然:“看来拜师的仪式看来该改一改了,不过问题不大。”
藤堂香澄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父亲。
拜师?我“藤堂流”的武术什么时候可以外传了?父亲大人你到底在搞什么呢?
藤堂龙白令李信和藤堂香澄站在一起面向正南,也就是大门朝外的方向,然后摁著两个人的头鞠躬:“一拜天地!”
李信和藤堂香澄都惊愕不已,不是拜师吗?怎么拜天地了!
李信第一个反抗藤堂龙白,他直起身道:“等等,不是拜师吗?”
“是拜师啊!”
藤堂龙白一脸坦然地道:“我『藤堂流』古武术传內不传外,你只有先和我女儿成婚,入了我藤堂家的门,我才可以传你『藤堂流』的武术,所以这拜天地就等於是拜师!怎么,你不喜欢拜天地,那按照我们东瀛的成婚仪式来,也是可以的!”
好合情合理……个屁啊!
李信想过自己拜师学艺要交学费,也需要为师父做苦工,但没想过连终身大事也要交代给人家!
之前“极限流”揍了自己,那个“不知火流”忍术想骗自己的钱,这个更过分了,居然想要自己整个人,这东瀛的武术流派还能不能好了!
没有任何犹豫,李信挣脱了藤堂龙白的束缚,直接向大门跑去。
这天地……啊呸!这师他不拜了!
李信的逃走令藤堂龙白有些始料未及,他忙追出道:“贤婿!贤婿!你要跑哪里去啊!还有高堂没拜呢,快回来和我女儿拜堂啊!”
但是哪里还能寻李信的踪跡,早跑没影了。
“哎!”
藤堂龙白扼腕嘆息,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当真可惜啊!
站在原地的藤堂香澄只觉一阵莫名其妙,然后默默回去了道场的后院。
父亲大人在输给坂崎獠之后,精神状態就有些不太对劲,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我要好好练武,替父亲大人打败“极限流”,证明我“藤堂流”才是东瀛第一武术流派,这样才能令父亲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