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侦探。”
被唤作威斯罗的胖警长,肩膀上掛著帝国警长警衔,是一把剑下压著四条v形金色色块,只见他傲慢的摇摇头:“你是西河穀场的外聘顾问,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当然,如果你愿意跟上来看看,並提出一些建议,这还是可以的——我会通报西河穀场,让他们给你作出相应奖励的。”
“啊?”肖恩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他便点点头,似是挺听话般站到这群警察一边,“是的,威斯罗警长。”
“这就对了——你,带我们去这个房间:要快!”
“但是警官!请等一下……这会对客人造成难以估量的精神伤害,这会对我们酒店有严重的影响的——这会让我们损失惨重!”一名身著精致白衬衣的中年男子忽然跑来前台,连忙阻止道:“没有搜查令,我不可能带你们查房的。”
吉罗布面色一变,悄悄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去看这个人的眼睛。
“吉罗布!”
中年男子不等警长回话,就衝著躲去人群后面的吉罗布挥手:“给我过来,是谁给你这个权力让你去探查客户隱私的?”
“经理,我一时有些害怕……”吉罗布赶紧小跑过来,像是低头认错地小孩一般。
“如果造成影响,这会对你的薪资有不利影响的。”
“是是是经理阁下,一定让不利影响降到最小。”
“传单发完了吗?今天揽到几个客人了?”经理有些咄咄逼人:“一天天的我都觉得你在瞎晃荡,不务正业!”
“嘿!”
威斯罗现在有些不高兴了:“耽误警察办案可不是什么好罪名!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这里的经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性质!”
“恐嚇?”经理小眼一眯,上前一步正视著威斯罗,“现在是你们对我们酒店造成了不利影响,当然,帐单我会亲自寄给新海警务署的,如果你们对帐单有意义,我会聘请专业的律师团队……”
“什么帐单?”威斯罗气坏了要:“滚滚滚——再拦著就把你拷起来!十九楼哪个房间来著?”
“六八六號房间。”一名肩膀上少了两条色块的高级警员提醒道。
威斯罗摆摆手,带著三名警察绕开这个经理,“我们自己去,搜查令会事后补给你的。”
“很好。”经理没有阻拦,“我现在就去整理帐单!”
“那个西河穀场的名侦探呢?”威斯罗走进电梯才想起来肖恩,於是他探出头,对著远远围观的路人迅速扫视了一圈:“哪去了?算了不管了,我们几个先上去。”
电梯不快,而且在中间楼层还连著停了好几次,那些人都遭到了威斯罗的驱赶,威斯罗看看自己的腕錶,他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
“怎么十八楼还要停一下!”威斯罗摘下帽子焦急的挠著头皮,脸上的皱纹被他自己挠的一颤一颤的。
电梯门在十八楼打开,外面是好几个身著正装,头戴圆顶礼帽的男人,同时在他们当中,还有一位浓妆艷抹的老女人。
电梯门打开后,威斯罗粗略的环视了下眾人,然后和为首的老女人四目相对:“看什么看——上一边去!这趟电梯已经被新海警务署徵用了!”
“啊?”
为首的老女人一愣,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
“哎!”
威斯罗一副恨恨的嘴脸,他赶紧拉上电梯门,然后抬头盯著楼层指示屏,指针终於指向了十九,威斯罗不待电梯停住,就伸手拉开內外电梯门,还没停稳,他一低头就钻了出去。
“快!”
威斯罗拿出手枪,拨开他面前原地愣神的小服务生,顺带一脚蹬开那俩餐车,只见他大手一挥,那三名警员便从电梯衝出站在他身侧:“找寻目標房间!控制可疑人员!”
“是!”
大概五六分钟后,身处六八六號房间的威斯罗才面色凝重的收起手枪:这个房间的窗户正敞开著,一进门就这样,但是经过他的观察,除了那把靠窗的椅子外,这个屋內就没有什么明显的使用痕跡了。
“头儿,这扇门已经彻底坏掉了……”
一名警员打量著被威斯罗踹坏的木门,摇头道:“而且这扇门看起来就很贵,怎么办,头儿?”
“別问我。”威斯罗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这种费用肯定不能我一个人出……”
“警长阁下。”这时候,肖恩出现在门口。
“哦?大侦探啊。”威斯罗哈哈一笑:“怎么刚才没见到你呢?”
肖恩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你们可能被误导了……我是说,也许不是这间房的客人。”
“嗯?”威斯罗被逗笑了:“別吹牛了大侦探,难不成你在我们之前进来过?”
“是的,就在你们和酒店的人毫无意义的爭吵的时候。”肖恩摸了一把被威斯罗踹烂的门:“而且这扇门没有锁,您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转动门把手呢?”
“咳咳……哼。”威斯罗有些心虚的躲开警员们的目光:“所以你的发现是什么呢?”
“说实话,我暂时没有发现。”肖恩走进房间,托腮自语道:“这间客房的女人我见过,但无论是在下面,还是在这里,我都没有找到相关衣物,以及我塞给她的名片,以及那显眼的假装饰……”
“所以这么说,你本人还和此案有所关联?”威斯罗双眼一亮,重新上下打量起肖恩来。
“……我在这里没有找到这几个关键物证,说实话,连一根女人的长髮都没有发现。”肖恩似是出神般坐到床上,双目眯起直视前方:“我又去了二十层和十八层,二十层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十八层没有人住……那为什么找不到呢会?”
“听了半天,就是缺少了几个证据?”威斯罗终於听了进去:“女人的衣服,装饰假,还有你的名片……另外,我也看出来了,这个房间没有使用痕跡,枕头上,椅子上,洗手间里都没有哪怕一根长头髮。”
“空气中甚至都没有人住过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威斯罗瞪了那个插话的一拐警员一眼:“什么叫没有人住过的味道?”
“头儿,我是说,比如女人的香水味什么的,可是这里没有。”
“嗯,对,这里没有。”威斯罗看看肖恩,才发现肖恩也在看著他。
“要么在下面再找找……”
“要么再继续搜查房间……”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双双陷入沉思,因为对方说的都有点用。
这个半吊子侦探,威斯罗想。
这个半吊子警长,肖恩心里骂道。
在这个房间中,威斯罗又跟无头苍蝇一般来迴转了许久,肖恩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威斯罗摘下帽子当成扇子一下又一下的向自己的脸上扇风,他头顶中间的位置没有头髮,是个地中海。
“哦,该死的!”
顺著窗户看向下面的威斯罗忽然发出惊呼声:“他们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
“怎么了头儿?”
“他们把尸体收走了!”
威斯罗收回脖子,一边戴著帽子一边朝门口迅速跑去:“不行!我们快下去阻止他们,还没有取好证据呢——他们这是在破坏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