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朗斯瞪大眼睛，这才注意到两侧门旁的標牌：性病科！天吶，梅雷特阁下玩的这么野的吗？不对，该死的这老娘们误会我了，但是……

朗斯张开嘴，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他一副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的那个老护士直翻白眼：“要不你先去后面排队？好好想一想。没事的，这种病都有些难以启齿，况且你已经走出第一步了，多想想，正视自己的病况，这並不丟人，先生。”

朗斯回头扫视那些病人，都低著头避开他的目光，看来没有能坦然接受的。

“借一步说话，抱歉。”

朗斯灿笑著走到窗户旁，他朝站在原地的老护士招手，於是灿笑变成了苦笑：“借一步说话。”

“什么？”

老护士走过去，满脸疑惑：“你要干什么？我这边只负责登记个信息。”

“其实女士……请务必收下！”朗斯压低声音，赶快掏出一张叠好的大票子，直接放在老护士手持在胸前的夹板上。

“你这是……”

老护士连忙扭头，发现没人在看她，便迅速將那张大票子揣进自己的衣兜中：“哦，好的好的——你要干什么来著？”

“我想打听一下，叶什捷亚医师在屋里吗？”朗斯指著那扇紧闭的门问道，那上面就掛著伯琳萨的名字：“您放心，我就问她几个问题：你懂的女士，不是我本人。”

“哦？”老护士重新审视他一番，狐疑道：“但是叶什捷亚医生只看男性……唉，她確实是在屋里，但是她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我想，要是只简单问几个问题的话，她应该还是能接受的。”

“那真是万分感谢！”

老护士迈开步子，在那扇门上轻轻敲了敲，再打开半拉，將头探进去说了些什么，但朗斯没听见。

“行了，进去吧。”老护士退出来打开门，叮嘱道：“你可別忘了，就是简单的问一些问题。”

朗斯哪管她这些？他朝老护士一笑，便接过门把手，自顾自钻进去將门带死。

里面是一间放有多张带隔板的床铺，在床铺那边，窗户边上正有一张满是书籍和文件的大桌子，大桌子上摆著墨水瓶和笔架，还有一个扣在桌面上的立式相框——一个看起来四十好几的红髮女人就坐在桌子后面。

那女人披著白色医袍，看起来保养的还算可以，就是现在看上去，两个眼睛有些红肿，自认为敏锐的朗斯，咻到了湿润的味道：“您好！伯琳萨女士。”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

叶什捷亚点点头，头也不抬的指向一张床铺：“我这会儿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我们可以快一些，你脱了衣服，把患病部位给我看看。”

“哦，这么大的诊室就您一个人吗？”

朗斯注意到叶什捷亚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便问道：“您没有个助手什么的吗？”

“先生，您不是来看病的吗？”叶什捷亚抬起头，冷漠的看向朗斯。

“女士，我是金砂商会的高级经理，你看，这是我的名片。”朗斯上前，將一张烫金的名片放在叶什捷亚的面前，他注意到桌面上有一封拆开的通讯件。

通讯件，在帝国基本只有大城市和成体系的大单位会有，这是那些商用的通讯设备，一种收费的信息送达服务。一般是信封样式，里面是送信者发出的讯息，对一般人来说比较贵，因为这是按字收钱的。

“你不是来看病的？”叶什捷亚扫了眼名片，將一张满是皱痕的稿子拿起扣在桌上。

“恕我冒昧，我需要请您去一趟天际大厦。”

朗斯同时从正装內兜拿出一捆厚厚的大票子，轻轻放在那张名片旁边，故作低首道：“这是一点小心意，您去了之后，还会有更多以感谢您。”

“说实话，我挺心动的，但是我现在有些著急的事情。”叶什捷亚眼中刚刚亮起的光突然黯淡下去：“请拿走吧，我现在有著急的事情，去不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打听一下您遇到的问题。”

朗斯慢慢盯住叶什捷亚的双眼，谦逊道：“我相信我们商会有实力可以为您解决一切，那些对我们来说令您著急的小事情。”

叶什捷亚一愣，下意识避开朗斯的目光，就在桌下，她的双脚不由自主的併到一起：“……是你们的高层，有……得性病的？”

“嗯这个您去了就知道了。”朗斯礼貌笑笑：“可以为您解决麻烦，另附一笔出诊报酬。”

“对你们来说，我不確定这是不是小事情。”

“但说无妨。”朗斯故作轻鬆的耸了耸肩膀。

“出外诊……在当值的工作日是不被允许的。”叶什捷亚轻轻抽著鼻子，將那摞钱和名片一起向外推了推，说道：“我可以不要报酬，但想要金砂商会帮我解决一个事情。”

“可以的女士！”

朗斯拿起名片，指著上面的名头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给叶什捷亚念道：“你倒是看看我的名片啊：金砂商会董事会高级行政经理。您大可不必搞这一套……哦，我是说，完全可以的女士。”

“你有些著急了。”

叶什捷亚撤回手抱起胳膊：“是你们什么人得了病？”

“女士，不用搞这些，我们大可不必，帝都这方面最好的医生又不止你一人。”

“那你去別人啊？”叶什捷亚挑起眉头：“为什么偏偏找我？”

朗斯愕然，慢慢放下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