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忽然笑笑,放下墨镜道:“那么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阿努比斯阁下,我们不是漩涡会的人,我来这是因为我们的老大觉得你们不太守规矩,所以让我来给你们个教训,你们,哦,你明白吗?”
“什么?”
阿努比斯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是漩涡会的,搞什么鬼:“你们不是漩涡会的?那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要守什么规矩?什么老大,我又不认识——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那人竟手起刀落,阿努比斯看到那人晃动了一下,只觉得一道劲风袭来,然后自己的左眼一热,再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抬手揉眼,感到火辣辣分疼,很多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一直眼睛被废掉了!
“啊啊啊!!!”
阿努比斯身形不稳,但被后面的船员扶住,他双腿一软,两个手捂住眼睛,开始惊慌失措的嚎叫起来。
“注意注意。”
那个墨镜男一摆手,那些愤怒的船员就看到那些黑衣人都从腰间拿出转轮手枪来,他们用枪口指著这些船员,船员们也有些慌了,但脸上一个个的还是异常的愤怒。
墨镜男见局面控制住了,便一面拿起刀来,用上面缠住的布条慢慢擦拭刀尖上淡淡的血跡,一面道:“我只是来给你们一个教训,话不能多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再见大伙。”
他扛著刀,转身便有人为其开车门,他坐上车,摇下车窗摘下墨镜:“走。”
这些黑衣人便开始上车,但全程用枪口对著那些船员们,在车子发动后,他们还摇下车玻璃在车內用枪指著他们,直到这数十辆机车一辆接一辆的彻底驶离这里。
那些船员疯了似的的聚到阿努比斯身前,搀扶著阿努比斯的两个船员大呼著让人群闪开,他们要带船长去看医生。
“喂!”
车队离开的当下,伊卡也带著小弟跑了过来,但那些愤怒的船员一见到他们,便自发的背对著阿努比斯將其围住,但预想到的事情没有发生,伊卡的人站的不近,而且只有伊卡自己一人走了过来。
伊卡举著双手靠近:“朋友们——现在得赶紧带你们船长去医院!”
“这不欢迎你,你赶紧走开!”
“滚!”
“嘿,朋友们,你们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哦你小子,我可记著你上次要对我下死手呢——还有现在,得赶紧去医院,时间久了会伤及你们船长的性命呢!”
伊卡这时回头朝一小弟喊道:“那个谁,快把我的车开过来!”
两个小弟跑去海防堤的方向后,伊卡便让船员扶著阿努比斯跟他走,他说他知道帝都最好的医院,至少能保住性命:“现在你们也看见了,事情已经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请相信我!”
船员们面面相覷,互相小声交谈起来,可他们仍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地痞头子。
“跟他走……”
阿努比斯捂著眼睛站起来,他单手扒开身前的船员,用模糊的好眼看了伊卡一眼,再道:“卡蒙,你们,都去守著船……你,带我跟他走,你们,等我回来。”
“……”
两个多钟头后,头上又多了一圈绷带的独眼阿努比斯,在一个船员的搀扶下,慢慢坐在医院楼梯口边,那导引台后的排椅上。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一抬头,正好看见朝他这边过来的伊卡,和他带的一个小弟。
“怎么样了?”伊卡递来两张纸,似是关切般问道。
阿努比斯儘量收起难受的脸色,他接过伊卡递来的缴费单,草草看了一眼后,这才问道:“为什么帮我?”
“说实话吗?”
“说。”
“那些人是黑血会的人。”伊卡坐在阿努比斯旁边,解释道:“他们的背后老大和你一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阿努比斯狐疑的看著伊卡,他不相信:“什么意思?这怎么可能——在你带人来闹的时候,梅雷特先生都来充当了话事人。而且我被带进警察局,也是他派人来保释的我们……”
“是的,梅雷特先生有自己的眼线,他又不是你或者我叫来的。而且,那艘船是豪斯的,你租了他的船等於把自己卖了一半给豪斯,换句话说你算半个他手下的人……漩涡会在码头这边主要是收钱,而且这些钱一旦牵扯到船这个东西,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伊卡一边说著,一边从自己身上搜兜掏褂的摸出攥成一把的烟盒,从中磕出两根烟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是豪斯的船。哥们,抽菸吗?说实话,你那艘船上拉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货主封的很严实,他自己说的是生活用品,我也没细问。”
“货主到了会给你结运费?”
“差不多。”
“怪不得你不给我钱,哈哈。”
伊卡忽然发出爽朗的笑声,他直接伸手拍了阿努比斯一下:“早说啊哥们!害的我那么多小弟都折进场子里了。”
“我不给你不是因为没钱。”
阿努比斯摸著伊卡拍的地方,疼得齜牙咧嘴的:“我有钱也不会给,这根本就是毫无理由的事情。”
“你这个傢伙,怎么就这么犟……”
“餵——这里禁止抽菸!”导引台值班的小护士转过身来,愤怒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