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看向这个女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皮诺特停下笔问道:“还有,方便说你的名字吗?”
“我叫伊妮斯.欧文,我妹妹叫伊妮露.欧文,她二十一岁,模样和个子都和我差不多……她还有一个男朋友,但是那个男朋友好像因为打架被关进新海警务署了。哼,也指望不上。”
“好吧。”肖恩说:“姓在后面一般是北方人吧?听口音应该是灰叶领和远山那边的人吧?”
“不是,我们老家在黑湖行省。”
“哦这么巧吗?”肖恩笑道:“我也是黑湖人,我老家在黑原领,你呢?”
伊妮斯皱著眉头看了肖恩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多久能得到消息?”
“嗯,没有其他补充了吗?”
“没有了。”
“照片?”
“没有……”
肖恩忽然用一副奇怪的面貌盯著她。
伊妮斯被肖恩的目光看的发毛,於是她有些为难的说道:“本来有的,但是有一次吵架我把照片撕碎了……”
皮诺特適时將本子拿给肖恩,肖恩低头仔细看了看,才道:“你妹妹有什么明显的特徵吗?比如胎记,痦子,特殊习惯什么的?”
“她的后腰上上有个徽章纹身,但早已经洗掉,现在能简单看出形状来,这个有用吗?”
“有用。”
肖恩接过笔在本子上草草记下,然后单手合上本子,双眼发亮:“有大用。”
皮诺特轻轻拍了拍肖恩的肩膀,后者才重新打开本子,问女人要了联繫地址,伊妮斯便將自己的住址和工作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肖恩要了五百块的定金。
直到他俩將穿上斗篷的女人送至门外,再將门关闭后,皮诺特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去確认一下?”
“怎么確认?”肖恩道:“如果不是怎么办?”
“也对……不对啊,那不是看起来都差不多吗?”
“对吗?那十九楼和十八楼怎么说?流窜?被绑架?”肖恩將本子隨手扔到桌上,两手一摊:“而且你別忘了,十九楼住客的名字可对不上。”
“所以你还是倾向於是两个案子?”
“这可是在帝都。”肖恩做回沙发上:“甚至这三个都可能是一个人,我是说,什么都有可能……现在还差点意思。”
“那我们下一步干什么?”皮诺特挠挠头道。
“收收心,等会儿陪我去新海场走一趟。”肖恩拿起报纸,仔细的看起上面关於新海大厦的报导来。
“你別忘了下午,阿波罗警长还约了你。”皮诺特伸手扒下报纸,和肖恩四目相对:“现在去新海场,那下午还能赶回来呢。”
峰顶区,赫默內尔医院。
“大师姐,就是这个。”
琪亚娜將照片取出,双手递给叶什婕亚:“我当时就感觉很不正常,但是又没办法给这个定性……”
叶什婕亚接过照片放於桌面上,仔细看起来:“这个……好像是某种皮疮,让我想想……好像有点印象,但是不多,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病歷,时间太长了,一时想不起来——只有这些吗?病人现在……哦,抱歉。”
叶什婕亚尷尬的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听著琪亚娜將案情大概敘述一遍,稍许,她才拿起照片,一边看著一边开口道:“我需要时间的小师妹,又或者说我需要近似的病歷才能进行比对,但是现在,我只能说我毫无头绪,但至少我可以確认我接触过这种病例。”
“稀有的那种?”琪亚娜问。
“不。”叶什婕亚放下照片:“归根结底,这些皮疮都是一种皮肤病,但这种病的表现形式有很多。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皮肤被锋利且不规则的铁皮磨损,那么受伤面的部位看起来就和皮疮的感染外形大差不差……你明白吗?”
“不是说皮疮是表皮磨损后感染吗?”琪亚娜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皮疮的外在形式有很多?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就是皮疮看起来和某种受外伤的皮肤样貌差不多?”
“对。”叶什婕亚点点头,她指著照片道:“光有这个还不行,我还需要样本。”
琪亚娜眨眨眼,还没开口就被叶什婕亚伸出的食指按住了:“不行,我不会再去你那的……你那里太冷了,而且那些味道我不太喜欢。”
“可是这个案子需要突破口……”
“那等后天我轮休的时候吧。”叶什婕亚拉开抽屉,將照片放进去:“这个就先在我这里吧——小师妹,话说你这病看的时间有点久了呢。”
“唉,大师姐,每次你都这样。”琪亚娜搓搓手:“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多等几分钟也没啥吧。这样吧,我回去就找邓肯申请,预计最快今晚就能把你调过来呢。”
“邓肯?那傢伙要是重视,你还能自己拿著照片过来找我吗?哎呀你快走吧,很多病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呢……我怎么样?我再怎么样那也好过你每次拿一些死人的照片让我看强。”
“这不是……”琪亚娜起身,苦笑道:“学艺不精么。”
琪亚娜走到门口,朝起身的叶什婕亚招了招手:“那回见吧大师姐。”
她打开门,入眼的老护士没给好脸:“好了——下一个!”
琪亚娜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和一个打著拐的独眼男人擦身而过,然后又侧身为一群身著军装的人让开位置,他们抬著担架从楼梯上走下来,担架上躺著一个盖著被子的女人,她和她四目相对,又双双自然的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