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少年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对九尾的全然信任。
“离开?”陆远嗤笑一声:“小鬼,在无法调取我力量的情况下,你觉得自己出得去?”
鸣人闻言,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了几分。
陆远继续道:“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蛰伏,等待机会。”
“什么机会?”
“解开五行封印的机会。”陆远道,“只有恢復你调用我查克拉的能力,我们才有希望离开这鬼地方。”
鸣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九喇嘛。我会等待时机的。”
“还有一件事,”陆远语气忽然严肃起来,“团藏的洗脑必然还会继续。在找到脱身办法前,你必须装作已经被幻术控制。”
“就像刚才那样?痴痴傻傻的?”
“没错。”陆远冷笑:
“无论他对你做什么,说什么,你都必须表现得好像真的被洗脑了。记住,越是痛苦的时刻,越要装得彻底。”
鸣人咬紧牙关:“我记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起刚才的感觉。
很快,那双刚刚恢復清明的湛蓝色眼眸,再次变得空洞而茫然,嘴角也適时地流下一丝晶莹的涎水。
……
日子,在黑暗与痛苦中,一天天地流逝。
没有阳光,没有月色,没有风,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
鸣人唯一能够確定的是,自己已经在这个阴冷的地狱中,经歷了许多轮从清醒到崩溃,再到被唤醒的循环。
这是第几天了?第五天?第六天?还是更多?
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流程——
中团藏的幻术、被九喇嘛唤醒、自己继续装傻……
在这个过程中,唯一能够支撑他的,只有那一缕微弱却坚定的声音:
“坚持住,小鬼。我在这里。”
……
第十天。
团藏离开之后,鸣人照常被陆远从幻术中唤醒。
金属镣銬冰冷地贴合著他的皮肤,手腕和脚踝处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结了又裂,裂了又结,深色的血痂与新渗出的血珠混杂在了一起。
这一次,鸣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意识清醒的瞬间便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扮演那个痴傻呆滯的“影狐”。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那扇紧闭的铁门。
他的瞳孔,像是两潭死水,蓝色已经变得浑浊,似乎连灵魂都被抽空了。
“小鬼,醒了没?”陆远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九喇嘛……”鸣人的声音沙哑,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难以吐出。
“嗯?”陆远察觉到了鸣人精神状態的异常。
“这……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
鸣人的声音微不可闻,却饱含著无法言喻的绝望与疲惫:
“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封印空间內,陆远微微蹙眉。
鸣人的状態,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
虽然他能够帮助鸣人摆脱幻术,但在幻术与现实之间反覆横跳的撕裂感,足以摧垮任何一个成年人的意志,更何况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
再加上自由被彻底剥夺,对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才能结束的未知,以及內心深处那种无法展现真实自我、只能扮演一个痴傻玩偶的屈辱与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渐將他逼到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