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深吸一口气,继续复述著陆远的话:
“这么多年来,因为对信之死的愧疚,你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按照信的遗言行事,但是,你真的理解了信这句『扼杀你的心』的本意了吗?”
佐井双手捂著耳朵,拼命地摇著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鸣人的话给甩出去似的,双唇颤抖地重复道:“这不是真的……”
鸣人大声说道:“如果他真的希望你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为什么他自己却选择了最富有感情的方式离开?”
佐井愣住了,脑海中闪过信死前最后的微笑,那个他曾无数次试图理解却又无法理解的微笑。
“如果感情真的毫无价值,”鸣人继续道,“那么他为何要牺牲自己来让你活下去?那不是工具的行为,那是……人的行为。”
“不……”佐井微弱地反驳著,但声音中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坚定。
“想一想吧!”鸣人,或者说陆远,循循善诱道:
“信希望你『扼杀自己的心』,是真的希望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吗?
“还是说,他只是为了让你在他死后能够在团藏手下能够好好活下去,所以才撒了一个……绝望的谎言?”
佐井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明显,那些被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如同即將爆发的火山,蠢蠢欲动。
“信是爱你的。而爱,恰恰是情感的最高表现形式。”鸣人的声音忽然又变得温柔了:
“你觉得,一个用爱的行动离开人世的人,会真心希望他最爱的弟弟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吗?”
鸣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击碎了佐井最后的心理防线:
“还是说,他其实希望你……能够带著他的那份『心』,去看看他未曾看过的世界,去感受他未曾感受过的温暖,去完成那本……你们共同的绘本?”
“不……不要再说了!!”
佐井猛地捂住耳朵,发出一声悽厉的尖叫。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在他苍白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的泪痕。
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那个告诉他“情感是累赘”的哥哥,那个让他“扼杀內心”的哥哥……
难道,真的只是在用一种残忍的方式保护他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他为了遵从信的“遗愿”,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情感,將自己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以为这是对信最好的告慰。
可到头来……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信真正想要的!
“啊啊啊啊啊——!”
佐井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拉开那扇沉重的铁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身影狼狈而仓皇,仿佛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逃离那些让他痛苦不堪的真相。
“砰!”
铁门重重关上,诊疗室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只留下鸣人呆呆地坐在金属椅上,以及地上那一片狼藉的白粥。
鸣人瞪大双眼,望著铁门,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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