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风,我有事找你。”
托鲁尼站在宿舍门口,高领和面具遮挡下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什么事?”山中风从冥想中抬起头。
托鲁尼走进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天有异常。”
“天?”山中风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什么异常?”
天可是团藏大人最为看重的“作品”之一,冷静、高效,是完美的工具。
他能有什么异常?
“他与人柱力的接触方式很可疑,”托鲁尼的声音中透著几分凝重:
“今天我在诊疗室外听到了一些声音……不同寻常。”
山中风皱起眉头:“什么样的声音?”
托鲁尼摇摇头:“具体內容听不清,但天离开时,情绪异常激动。”
“激动?”
山中风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佐井那个永远掛著假笑、情感早已被根部训练扼杀殆尽的傢伙,竟然会有情绪波动?
“是的,”托鲁尼肯定道,“而且,当我去找他询问时,他的回答明显有所隱瞒。”
山中风沉思片刻:“你是在暗示……他可能背叛了根?”
托鲁尼没有直接回答:“我还不能確定,需要进一步观察。”
“但是……”山中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天他为什么会……”
“原因不重要。”托鲁尼打断了他,“重要的是事实。”
山中风沉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你暂时不要有所动作,避免打草惊蛇,”托鲁尼沉吟道:“但请你经常感知我的状况。”
作为多年的搭档,风点了点头,立刻明白了托鲁尼话中的用意。
“如果……”托鲁尼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决绝:
“如果我出现了什么异常,那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天,真的背叛了我们。”
山中风的心猛地一沉。
“到时候,”托鲁尼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刃,在寂静的房间內迴荡:
“风,处理掉叛徒,你知道该怎么做。”
……
回忆结束,山中风长呼一口气,额头渗出冷汗。
托鲁尼的担忧竟然成真了。
天,他竟然真的背叛了根!
托鲁尼的查克拉完全消失,只有一种解释——他被杀死了。
而人柱力被牢牢固定在囚椅上,没有天的参与,托鲁尼不可能死去。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山中风心底涌起,眼中杀意毕露。
他迅速披上外衣,动作嫻熟地系好忍具包。
清理门户,处理叛徒!这是“根”的铁则!
他刚离开宿舍,准备去寻找那个该死的叛徒——
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如果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繫我。”
团藏大人离开基地前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警钟般在他脑海中敲响。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与焦躁,转身,朝著根部基地的通讯部门,快步走去。
……
根部基地走廊的一处阴暗拐角。
佐井確认四下无人后,从忍具包中取出一卷小巧的空白捲轴,摊在地上,又取出一支毛笔,蘸了蘸隨身携带的墨水。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出一把钥匙的细节。
那是团藏办公室的钥匙。
很久以前,他曾经偶然瞥见过团藏从怀中取出那把钥匙的样子。
当时的他,出於根部训练出的本能,將钥匙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刻在了脑海中,儘管当时並不知道这记忆有何用处。
记住一切细节,即使看似无用。情报,往往会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决定任务的成败。
这是根部的基本训练准则之一。
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记住的这个情报,竟会在今天用来背叛根部,背刺团藏。
笔尖在纸上游走,每一笔都精准无误。
不到半分钟,一把造型独特的钥匙便跃然纸上。
他单手结出印式。
墨色线条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微微颤动起来。
那把平面的钥匙缓缓浮现,从纸上脱离,化为立体。
他將钥匙握在掌心,悄然向团藏办公室的方向移动。
拐过走廊尽头,两名戴著面具的根部忍者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其中一人似乎在抱怨著什么:“……这种无聊的站岗任务,真是浪费时间。”
“闭嘴,”另一人压低声音,“团藏大人的命令,岂是你我能质疑的?”
“我知道,但是——”
佐井眯起眼睛,默默计算著距离。
两个守卫都背对著门,正是潜入的最佳时机。
他双手飞速结印:“忍法·墨霞之术!”
他周身,墨跡开始翻涌,如同一条条黑色长带般將他身形笼罩。
光线穿过墨带时发生了奇妙的折射,佐井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当墨跡散尽时,佐井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紧接著,他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便如鬼魅般飞快朝著团藏的办公室掠去。
瞬身术!
“——所以我才说,这次任务的分配有问题。”守卫还在喋喋不休。
就是现在!
佐井如同一阵风般掠过两人身侧,钥匙无声地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咔嚓。”
极其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右边的守卫猛地回头:“什么声音?”
佐井的心跳骤然加速,但他的手依旧稳定。推开门,闪身而入,再轻轻带上——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怎么了?”另一个守卫也转过身来。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第一个守卫狐疑地看著刚刚似乎动了一下的门。
“神经过敏吧你。”同伴嗤笑一声,“这里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守卫走到门前,推了推,见无异常,又转回身去:“可能是我听错了。”
门內,佐井背靠著冰冷的木门,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