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浓稠化不开的墨汁,沉沉地压在波之国的土地上。
用变身术化身成渔夫的白象佝僂著背,脚步迟缓地踩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向隱约可见灯火的村镇方向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收敛著身为忍者的气息,將查克拉波动压制到最低。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竭力模仿著一个被生活重担压垮的、疲惫不堪的普通渔民。
一进入这个海边小镇,白象心中不由的一惊。
破败。
彻底的破败。
这哪里还是一个正常的村镇?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摇摇欲坠,墙壁上满是裂痕,有些甚至只剩下半堵墙还在那里苦苦支撑。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蜷缩在街角的身影——
瘦骨嶙峋的老人,面黄肌瘦的妇女,还有那些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孩子。
一个小女孩坐在破烂的门槛上,手里抱著一个缺了一只眼睛的布娃娃,茫然地望著前方。
她的脸颊深深凹陷,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饭了。
即便是在相对贫瘠的区域执行任务,白象也从未见过如此绝望的惨状。
这不是天灾,而是纯粹的、被敲骨吸髓般压榨后的人祸。
这里的居民,与其说是活著,不如说是在麻木地、苟延残喘地等待死亡。
卡多那个混蛋……
他在心中暗自咒骂,第一次对任务目標,產生了一种超越任务本身的、切实的憎恶。
越往镇子中心走,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
至少,街道上开始出现一些还在营业的店铺。
一间破旧的酒馆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昏黄的油灯透过破损的纸窗投射出暗淡的光芒,门口掛著一块歪歪斜斜的木牌——“海风居”。
白象整了整身上渔夫的粗布衣服,推门而入。
“吱呀——”
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几张破旧的桌椅零散地摆放著,空气中瀰漫著劣质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异气息。
稀稀拉拉坐著七八个客人,大多是渔夫打扮,正围著桌子小声嘀咕著什么。
看到有陌生人进来,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警惕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客人,要点什么?”
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板娘从柜檯后走出来,脸上挤出职业性的笑容,但眼中依然带著掩饰不住的戒备。
“来壶酒。”白象故意压低了声音,模仿著渔夫特有的粗獷嗓音,“今天运气不错,捕了条大鱼,想庆祝一下。”
“好嘞。”老板娘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转身去准备酒水。
白象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酒馆,最终锁定在角落里一个独自喝酒的老人身上。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髮白,衣著破旧,正端著一个缺了口的酒碗,一口一口地啜著浊酒。
从他微微摇晃的身体和有些涣散的眼神来看,已经喝了不少。
就是他了。
白象在心中做出判断。
醉酒的人往往最容易套话,警惕性也最低。这是潜入侦查的基本常识。
“老板娘,酒来了。”
老板娘端著一壶浊酒和一只粗瓷酒碗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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