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原来你不留刘海,这么好看啊。”
“谢谢。”唐沅弯了弯眉眼,漂亮的脸生动起来。
卫梦云惊艷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刘海,看向唐沅:“哎,你说我要是把刘海全梳上去……会不会好看些?”
一几年的时候,还是比较流行这种甜美的齐刘海髮型。
班里很多女生都留过,包括卫梦云。
而卫梦云现在依旧留著,但她的额头偏窄,齐刘海反而会压短脸型。
唐沅想了想,抬手別起卫梦云的碎发:“当然会好看啊,像这样露出点额头线条,侧脸线条会更显利落。”
“真的吗!放学我就让我妈带我去理髮店整整……”
……
下午,谢霽蘅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將最后一份签好字的文件推到桌角。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像退潮般缓缓撤离,紧绷的神经鬆懈下来,留下一种空茫的疲惫感。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指尖带著一丝凉意。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以及自己略显滯重的呼吸声。
目光缓缓移向办公桌一角。
那里,在一叠整齐的文件旁,安静地躺著一颗小小的、包裹著浅金色纸的水果。
是昨天那个女孩子给的。
当时他只觉得有些惊讶,甚至有点好笑,顺手就放在了桌上。一颗廉价的、隨处可见的水果,和他桌上任何一件物品都显得格格不入。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捻起那颗。纸发出细微的、窸窣的声响,工作带来的烦闷似乎一瞬间消散。
他並不是嗜甜的人,甚至有些排斥这种纯粹的、缺乏层次的甜腻。这颗本身,对他毫无吸引力。
可是,递出这颗的那只手的主人……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桌上的电子钟。时间指向了……下午四点四十五分。
谢霽蘅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一直接送谢明薇的司机发了条消息。
然后利落地起身,昂贵的办公椅隨著他的动作向后滑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半小时后。
黑色轿车碾过校门口的减速带时,谢霽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只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去。
想起谢明薇他就头疼。
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他与她真的不算多熟。
他从小就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跟著爷爷长大,见父母的时间很少,更別说见这个妹妹。
他的记性还停留在妹妹两三岁可爱的模样,而现在的谢明薇,一点也看不出当初可爱的样子。
无理蛮横,毫无教养。
这是他对她现在的印象。
要不是在京市那件事闹得太大,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这个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次也是姥姥十几年来,第四次来京市。
第一次是父母结婚,第二次是他出生,第三次是母亲去世。
这个独自抚养母亲十几年的老人,震惊心痛又自责。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的女儿会是这样的。
她怨恨谢家对外孙女的不管不问,怨恨父亲的不作为,也怨自己没在女儿去世的时候带走外孙女。
明薇转到这里。
一是因为她的要求。
二是因为避风头。
谢霽蘅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