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挥手再见。
回到房间,唐沅拆开礼盒,里面是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她拿著盒盖的手顿住,长长的睫毛颤动著,遮住眼底的情绪。
打开手机屏幕,吴漾的联繫方式已经存在里面了。
她发了条消息给她。
吴漾秒回。
*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碰我?!” 彭昊的嘶吼声划破了別墅区惯有的寧静。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两个保安铁钳般的手臂中拼命挣扎。
管家陈伯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神如同看一件需要清理的垃圾:“彭少爷,时间到了。老爷吩咐,请您立刻离开这里。物品已经全部整理完毕,都在这里。”
他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车道旁那堆行李。
“放屁!我爸怎么可能赶我走!” 彭昊目眥欲裂,狠狠瞪著陈伯。
又猛地抬头看向別墅那紧闭的书房窗户,他知道父亲一定在里面看著!他扯著嗓子:
“爸!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儿子!”
“你赶我走,你对得起我妈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別墅空洞的回音和陈伯冰冷的声音:“彭少爷,请注意您的言辞。老爷不会见您。请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將採取必要措施『请』您离开。”
“请”字被刻意加重,带著赤裸裸的威胁。
“不!我不走!我不信!爸——!!”
陈伯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
两名保安立刻会意,不再仅仅是阻拦,而是开始用力將彭昊往台阶下拖拽。
吴卓静静地站在单向落地窗前看著。
这次事情,彭昊也许是无辜的,但这並不代表,他吴卓会继续养一个……外人,一个时刻可能危害他女儿的白眼狼。
“不!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爸——!
“砰!”
別墅那扇沉重的雕大铁门,在陈伯的一个眼神示意下,被保安从里面猛地关上。
管家隔著铁门的缝隙,冷冷地看了门外那个状若疯魔的身影最后一眼。
如今他落得这般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
他始终记得,往昔老爷外出时,彭昊倚仗彭女士撑腰,经常暗中欺侮年幼的小姐。
他对保安吩咐道:“看著他离开。如果他继续骚扰,报警处理。”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主楼。
两名保安站在门內,隔著铁艺栏杆,鄙夷地注视著门外崩溃的彭昊。
什么吴家少爷,不过是外面带回来的野种。
彭昊捶打咒骂到筋疲力尽,嗓子嘶哑,拳头红肿破皮,也无人搭理他。
他颓然地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认命似的收拾起丟在地上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一处比较高档的公寓內。
彭昊像尊煞神一样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铁青,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
林国栋侷促地站在一旁。
他穿著明显过时但质地尚可的丝绸睡袍,头髮梳理得还算整齐,脸上看得出精心保养的痕跡,但眼角的细纹和微微鬆弛的皮肤出卖了年龄。
他年轻时英俊的底子还在,但气质早已被长期的寄生生活磨得油滑而空洞。
“小……小昊,你坐,快坐!爸……叔叔给你倒杯水?”
“离我远点,废物,別用你那脏手碰我,也別叫我名字,你不配!”
“我……我……” 林国栋囁嚅著,想为自己辩解,却发现无话可说,最终只能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
彭昊看著沙发上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一股怨恨在他心中爆炸开来。
他恨吴卓的冷酷无情,將他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他恨彭芳的无能愚蠢,不仅自己进了监狱,还连累了他。
他更恨吴漾!如果没有她,他现在依旧是吴家最尊贵的小少爷。
“等著……” 他眼神里闪烁著疯狂,“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吴家……吴漾……你们一个都別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