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中关村某间露天烧烤摊。张一明被沈砚和陈默架著坐下，塑料椅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路灯昏黄，烤串的烟火气混著啤酒瓶开启的“啵”声，陈默熟练地给三人斟满燕京啤酒。

张一明擼著串：“说真的，抖音现在发展这么好，我每天不光盯著这个还得去安排tiktok的事情。你倒好，心思都扑向娱乐公司了，不得请我吃顿好的？非要来路边摊。”

沈砚挑眉：“路边摊怎么了？我们之前在西二旗吃炒饼时，你说这是『程式设计师的浪漫』。”

陈默推了推眼镜，夹起烤茄子：“张总这是想回家陪老婆孩子了，去年他对著炒饼嘆气，说『闺女问我什么时候能陪她去动物园』。”

张一明踹了陈默一脚：“滚！我上周刚带闺女去过了。对了老沈，等你家周吔的荔枝到了之后分我一点，你今天发群里的照片被我闺女看见，吵著要吃『姐姐寄的爱心荔枝』。”

沈砚叼著根烤豆角，看向对面翘著腿的张一明：“行啊，等到了给你，不过老张，你家闺女还闹著要荔枝吗？”

张一明灌了口燕京啤酒，肚子蹭到油腻的桌沿：“別提了！，这丫头看到荔枝园的照片，现在非说要当荔枝公主，让我在望京买块地种荔枝！”

陈默推了推眼镜，夹起烤腰子：“哈哈哈，那你赶紧整一个果园去吧。对了，嫂子没骂你吧？”

张一明撇嘴：“她骂我带坏孩子想像力，让我报了个亲子烘焙班——老沈，你说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难哄？”

沈砚笑到呛酒：“你女儿才五岁！等你哄女朋友时，才知道什么叫『需求天天变』。”

陈默突然插话：“说到这个，周吔给你寄的荔枝明天就能到了吧？”

沈砚挑眉：“沉默，你敢查我快递？！”

陈默梗著脖子辩解：“我是帮你看物流！对了，里面是不是还藏了封手写情书？”

张一明拍桌起鬨：“哟，老沈什么时候学会玩浪漫了？”

沈砚抄起烤串作势要打：“滚！人家寄的是亲手採好的荔枝，里面还有便签，”他突然顿住，意识到说漏嘴。

陈默和张一明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鬨笑。

张一明抹著笑出的眼泪：“亲手摘的荔枝？老沈，你这是找了个田螺姑娘吧！”

沈砚翻了个白眼：“这叫『用户体验优化』”

陈默摇头：“酸得我都快写不出代码了！对了，你回寄什么了？不会是代码情书吧？”

沈砚苦巴巴的看向他：“bj能有啥特產能寄过去的？寄个豆汁过去，我估计反手就能收到她的视频轰炸，还是以后等她到了bj再说吧”

烤串师傅添完碳离开，张一明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周吔知道你是新轨资本和字节的老板吗？”

沈砚夹著烤茄子的手顿了顿：“她以为我在字节打工——这样挺好，省得她有心理负担。”

陈默突然认真：“但早晚会有知道的那天。”

沈砚灌了口啤酒：“暂时別扯上周吔——资本的事，不该让她卷进来。別提工作，今晚只聊家庭和啤酒。”

张一明起鬨：“哟，沈总这是提前进入『顾家模式』了？”

沈砚灌了口啤酒：“你都有俩娃了，我提前学习怎么当靠谱男友不行？”

陈默摇头：“张总才该教你——他现在回家先查邮箱，再查婴儿车轮胎气压。”

张一明无奈嘆气：“没办法，老婆说『程式设计师的脑子不用来带娃就浪费了』——对了老沈，你什么时候和周吔见家长？”

沈砚望著烤串师傅翻动铁签，火星溅起又熄灭：“等她来bj站稳脚跟吧，我可不想到时候被她爸当成『骗小姑娘的资本家』。”

张一明拍他肩膀：“你啊，就是想太多！当年做空希腊国债时，你怎么没这么犹豫？”

沈砚想起2012年那个在宿舍写代码的自己：“想过会贏，但没想过贏来的资本，能用来给喜欢的女孩铺路。”

望著夜市熙攘的人群又说道：“而且当年是赌局，现在是过日子——能一样吗？”

张一明拍他肩膀：“得了吧，酸得我都快喝不下了。不过说真的，下周去深圳出差，要不要帮你顺道看看周吔”

沈砚踢他：“管好你自己吧，听说嫂子还让你报了亲子编程班？”

散场时，张一明勾著沈砚脖子，脚步有些踉蹌：“老沈，听哥一句，喜欢就抓紧，別等错过了才后悔。抖音的事情我盯著，你放心去追爱吧”

沈砚扶著他避开路边的单车：“知道了，你先把亲子烘焙班的作业搞定吧，別让嫂子又说你『代码写得好，曲奇烤焦了』。”

陈默在身后笑：“还有，下次別让侄女看见你手机里的『美女穿搭』收藏夹了！”

张一明回头作势要打，却不小心撞翻了烧烤摊的调料瓶。三人望著满地狼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中关村的夜风裹著烤串香扑面而来，这才是他们最熟悉的节奏，没有资本报表，只有兄弟间的胡闹与懂得。

2016年6月25日·惠州·周吔家

周吔蹲在院子里给浇水，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沈砚的消息：

他发送过去一段代码截图“破译这段代码，解锁你的专属礼物。”

代码內容是：for(i=0;i<520;i++){system.out.println(“荔枝和你，都很甜“);}

周吔拿起水杯咬著吸管笑了，隨手拍了张荔枝特写回覆：“程式设计师的土味情话，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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