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遵命!定不负殿下所託!”夏北辰硬著头皮应下。
“很好。”司云满意地点点头,“带本公去籤押房,本公要看看北镇抚司的卷宗。”
他要儘快熟悉北镇抚司的运作,將其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是,殿下请。”
夏北辰躬身引路,將司云带往府內深处。
……
与此同时。
十二皇子,辅国公司璟的府邸。
书房內,气氛压抑得嚇人。
“砰!”
一声巨响,上好的铁木扶手椅被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生生捏爆,木屑纷飞。
司璟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辅国公!他司云何德何能,也配与本公同爵!”
“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清洗一个北镇抚司,就能一步登天?”
他为了这个辅国公的爵位,经营多年,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在不久前如愿以偿。
可司云呢?
一个一直被他视作废物的傢伙,一个母族失势的孽子,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抱上了父皇的大腿?
这不公平!
玉擎站在一旁,也是面色凝重,但比司璟要冷静许多。
“殿下息怒。”玉擎躬身道,“此事,確实出乎老奴的预料。”
“但越是这个时候,殿下越要冷静。若是让皇主知晓殿下因此心生不满,恐怕……”
司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知道玉擎说得有道理。
父皇的心思,无人能测。
若是因为嫉妒司云而失了分寸,只会让父皇更加不喜。
“本公就是不甘心!”司璟咬牙道,“那司云,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殿下,”玉擎缓缓道,“北镇抚司,从来都不是杨鸣的,也不是殿下的,更不是任何一位皇子或者大臣的。”
“它是皇主的刀。”
“皇主想让谁执掌,谁就能执掌。皇主想给谁荣耀,谁就能得到荣耀。”
司璟沉默了。
这个道理,他懂。
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老奴担心的,並非十三殿下的爵位。”玉擎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
“而是北镇抚司的权柄。”
“北镇抚司有监察百官,先斩后奏之权。如今司云执掌此地,若是他想查些什么……”
司璟脸色骤变。
他想到了自己和母妃这些年做的那些隱秘之事。
虽然自认做得天衣无缝,但北镇抚司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若是司云铁了心要查,未必查不出蛛丝马跡。
“他敢!”司璟怒道。
“殿下,他现在是辅国公,手握北镇抚司,背后有皇主撑腰,他有什么不敢的?”玉擎反问。
司璟再次沉默。
他修为神通境,远胜司云。
但在这熙京城,在这皇权之下,个人武力,並非决定一切的因素。
“那依先生之见,本公该当如何?”司璟看向玉擎,语气中带著一丝焦躁。
玉擎抚了抚长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殿下莫急。”
“北镇抚司的权力的確大,但也要看是谁在用,怎么用。”
“杨鸣执掌时,他代表的是杨家和一些老臣的利益,皇主用他,是为了平衡。”
“如今司云执掌,他代表的,是皇主自己。”
“但殿下莫忘了,皇主虽然给了十三殿下权力,却也乐於见到皇子之间的『良性竞爭』。”
“大皇子当年何等强势?不也是因为行事出了紕漏,被三皇子抓住把柄,才被皇主申斥,至今未能完全翻身?”
司璟闻言,眼睛一亮。
“先生的意思是……”
玉擎微微一笑:“殿下,北镇抚司权力再大,也不能无中生有,也不能肆意构陷皇子,尤其是一位同样手握权柄的辅国公。”
“十三殿下年轻气盛,骤得高位,难免行事张扬,更容易出错。”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甚至,可以稍稍『帮』他一把,让他错得更离谱一些。”
“只要他犯了错,触怒了皇主,殿下觉得,皇主还会像现在这般偏袒他吗?”
司璟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笑容。
“先生高见!”
“司云啊司云,本公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玉擎躬身道:“殿下英明。老奴已有一计,或可让十三殿下,栽个大跟头。”
“哦?先生快快讲来!”司璟精神一振。
玉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殿下,此事不急,需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