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內,那股几乎要將天地倾覆的恐怖威压早已散去。
龙椅上的司沐天,此刻竟没了半分方才雷霆震怒的帝皇之威。
他一袭寻常的明黄常服,神態平和,甚至带著几分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仿佛先前那个欲要踏碎九幽,將神明拉下神坛的霸主,只是幻觉。
“三宝。”司沐天淡淡开口,声音温和。
三宝公公连忙从地上爬起,躬著身子,大气不敢喘一口。
“奴才在。”
“擬两道旨意。”司沐天说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宝公公心中一凛,知道这平静之下,往往酝酿著更大的风暴。
“其中一道,发往江南行省离阳府,告天下。”
“另一道,你亲自送去,不得有他人知晓,明白吗?”司沐天补充道。
“奴才遵旨!”三宝公公头垂得更低了。
司沐天嗯了一声,內侍早已准备好了笔墨玉帛。
他並未让內侍代笔,而是亲自起身,走下御阶,来到书案前。
一手执起紫毫御笔,一手轻拢袖袍。
笔尖饱蘸金墨,於明黄的圣旨玉帛之上,龙飞凤舞。
另一道密旨,司沐天则取过一方看似平平无奇的空白玉简。
三宝公公一见那玉简,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骇然。
这玉简他认得,乃是皇室秘传,以“虚空神晶”炼製而成,看似普通,实则內蕴乾坤,可承载规则之力。
寻常旨意,焉用此物!
只见司沐天並指如剑,指尖縈绕著淡淡的金色光晕,以指为笔,在那空白玉简上飞速刻画起来。
一个个古朴玄奥的古篆大字,在玉简表面浮现,闪烁著令人心悸的微光。
每一笔落下,都仿佛引动了冥冥中的某种力量。
写罢,司沐天將两份弄好的文件轻轻放在案上。
“去吧,將这两样东西,还有朕的一些私人物品,一併送给老十三。”
“是,陛下。”三宝公公小心翼翼地捧起圣旨与玉简,又接过一个小巧的储物锦盒,躬身退下。
议政殿內,再次只剩下司沐天一人。
他负手而立,仰头望向殿顶那繁复的九龙藻井,神情中带著一丝难言的沧桑。
“霜儿,我们的云儿,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啊。”
“朕本想让他平平安安,富贵一生,远离这朝堂的漩涡,远离那些腌臢算计。”
“可天不遂人愿,或者说,这便是他的命数。”
“神明窥伺……呵呵,朕的儿子,岂是尔等能够染指的?”
“也罢,既然他註定要走上这条路,朕这个做父亲的,便再为他添一把火,铺一段路。”
“只希望,他能明白朕的苦心。”
……
离阳府,十三皇子府邸。
后院的巨大演武场上,杀气冲霄。
四千名锦衣卫,身著统一的玄黑色飞鱼服,腰佩制式长刀,正在进行著残酷的对练和阵法演练。
其中,那一千名最先跟隨司云的老卒,此刻更是鸟枪换炮。
人人手中都持著一柄寒光闪闪的中品灵器级长剑,剑气纵横,锋锐无匹。
这是月仑总督送来的厚礼,如今已尽数装备下去。
服用了帝心天丹之后,这些锦衣卫的整体实力,发生了一次质的飞跃。
最弱的,也稳固在了神通境一重,不少人更是突破到了神通境二重、三重。
四千名神通境修士同时修炼、呼喝,那等场面,何其壮观。
精气狼烟,直衝云霄,却被府邸上空一层无形的禁制给约束住,未能逸散出去分毫。
夏北辰站在演武场边缘,看著眼前这热火朝天的一幕,心中亦是豪情万丈。
他如今的修为,也已稳稳踏入金丹境二重巔峰,只差一步便能迈入金丹中期。
这一切,皆拜殿下所赐!
“殿下。”夏北辰来到司云书房外,恭敬稟报。
“进来。”司云的声音从房內传出。
夏北辰推门而入,见司云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气息悠远绵长。
“殿下,锦衣卫的兄弟们,实力提升神速,如今已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尤其是最初那一千名兄弟,得益於总督大人所赠灵剑,战力更是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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