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悬浮於空,体內的法力在快速恢復,他的思绪却飞速转动。
不对劲。
这傢伙,太平静了。
先前黑袍首领等人拼死为他爭取时间,说要启动什么“黑莲噬神大阵”。
可现在看来,这黑罗似乎一点也不急。
难道……
司云心中一个咯噔,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
“你的阵法,根本不需要他们爭取时间,它早就准备好了,是吗?”司云的声音穿透寂静。
黑罗教主闻言,那张妖异俊美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像是毒蛇吐信。
“十三皇子,你果然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一点。”
他的声音依旧空洞,却带著一丝戏謔。
“只可惜,聪明人,往往死的更快。”
司云暗自催动破妄天瞳,向四周扫视。
果然!
这片被黑色光芒笼罩的区域,其核心能量节点,正是那座黑莲塔。
而塔身之上,那些先前以为只是装饰的诡异符文,此刻正散发著难以言喻的邪恶波动,与整片虚空隱隱相连。
这阵法,確实早已布下,並且已经悄然运转多时。
先前黑罗那句“为本座爭取时间”,根本就是一句屁话!
他是故意让那些人送死,或者说,那些人的死,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司云心中一沉,又被算计了。
自己还是大意了,总以为凭藉实力可以碾压一切,却忽略了这些老阴比的算计。
看来以后行事,得多长个心眼,不能总想著莽过去。
“大熙皇朝的十三皇子,司云。”黑罗教主缓缓开口,声音中带著一种病態的亢奋,“你可知,我黑莲圣教,为何与你大熙皇朝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以上位者姿態俯瞰猎物的感觉。
“三百年前,你父皇司沐天,那个自詡为天命所归的偽君子,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衊我圣教为邪教!”
“他调集大军,血洗我圣教总坛,將我无数虔诚的信徒屠戮殆尽!”
“圣教数百年基业,毁於一旦!”
黑罗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带著刻骨的仇恨。
“他以为这样就能將圣教连根拔起?愚蠢!”
“我黑莲圣教,信奉伟大的黑莲神明,神明的光辉,岂是凡人能够熄灭的?”
“司沐天,那个褻瀆神明的罪人,他该死!你们整个大熙皇朝,都该为此付出代价!”
司云听著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只觉得有些好笑。
“说完了?”司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遗言发表完毕,可以动手了吗?”
“还是说,你们这些邪教徒,都喜欢在动手前,先来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给自己壮胆?”
“你找死!”黑罗教主被司云这番话彻底激怒。
他原本还想多享受一下这种猫戏老鼠的快感,將圣教的伟大理念灌输给这个將死之人。
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识抬举。
“既然你急著去见神明,本座便成全你!”
黑罗双手猛地向天一举,口中念念有词,发出古老而晦涩的音节。
“恭请神明之力,启动——魔罗万灵祭大阵!”
嗡——!
一声沉闷的轰鸣,自黑莲塔底传来,仿佛沉睡的远古凶兽甦醒。
剎那间,遍布整个山谷的黑色光芒骤然大盛。
那些先前隱藏在虚空中的黑色纹路,此刻尽数显现,它们並非杂乱无章,而是构成了一篇篇闪烁著幽光的“神明之文”。
这些神文彼此勾连,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鸟笼状结构,將方圆数十里之地彻底封锁。
天穹之上,黑云压顶,黑色的神文如同锁链般垂落。
大地之下,黑色的神文如同地网般蔓延。
整个空间,都被这恐怖的阵法彻底禁錮,再无一丝缝隙。
司云能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空间法则,已经被彻底扭曲和改变。
“哈哈哈!十三皇子,在这魔罗万灵祭大阵之中,你便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鱉!”黑罗教主发出癲狂的笑声。
他张开双臂,对著那漆黑的天幕,虔诚地祷告:“伟大的黑莲神明啊!您最虔诚的僕人黑罗,今日,將为您献上大熙皇主最优秀的血脉!”
“他的灵魂,他的血肉,都將成为您力量的一部分!”
隨著他的祷告,那些隱藏在暗处的数十名黑莲教徒,再次齐齐现身。
他们匍匐在地,对著黑莲塔顶礼膜拜,口中发出狂热的呼喊。
紧接著,一股股浓郁至极的邪气,从他们身上疯狂涌出。
这些邪气匯聚在一起,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黑色浪潮,向著司云席捲而来。
这股邪气,阴冷、恶毒、充满了腐蚀与褻瀆的气息,仿佛要將一切生机吞噬。
其覆盖范围,足有百里之广!
“哼!”司云冷哼一声。
“永生镇狱神体,开!”
轰!
一股磅礴浩瀚的气血之力,从他体內爆发而出,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空间。
他的肉身,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不朽的神金,散发著镇压一切的威严。
那汹涌而来的庞大邪气,在接触到他周身金色气血的剎那,便如同冰雪遇骄阳,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断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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