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祭司的身躯僵硬了,他抬起那张布满裂纹的焦黑脸庞,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殿下……这还不够?”
他献出的,是南蛮两万里疆域內百年的矿產收益,足以武装一支全新的大军。
“你觉得,够吗?”
司云反问,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踱步到大祭司身前,俯视著这个跪地的、曾经不可一世的南蛮精神领袖。
“你们南蛮,袭扰我大熙边疆,逾千年。”
“杀我军民,掠我財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今日,你陈兵百万,意图染指我人族圣山,此乃灭族之罪。”
“我只灭你百万前锋,未曾踏平你南蛮全境,已是父皇仁慈,五圣庇佑。”
“区区百年矿產,就想抹平千年的血债?”
司云每说一句,红衣大祭司的身体就矮一分。
冷汗混合著血污,从他额角滑落。
“那……依殿下之意……”
他已然彻底放弃了所有尊严与侥倖。
司云伸出三根手指。
“三座。”
“极品灵脉矿。”
“千年开採权。”
红衣大祭司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瘫软下去。
极品灵脉矿!
那是南蛮的根基!
是他们能与大熙周旋千年的底气所在!
整个南蛮,也不过区区五座!
一下子要走三座,还要千年开採权,这和直接刨了他们祖坟有什么区別。
“殿下……这是要我南蛮,亡族灭种啊!”他悲呼。
“亡族灭种?”司云轻笑一声,“我若想,你现在已经是一捧飞灰了。”
“给你南蛮留下两条极品灵脉,是让你们有条活路。”
“至於能不能活下去,那是你们的事。”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拒绝的下场是什么,红衣大祭司用脚指头想都清楚。
背后那座神山,还未曾真正展露它的全部威能。
他挣扎著,权衡著,最终,无尽的苦涩淹没了他。
“我……我南蛮,应了。”
他从怀中颤抖著摸出一块兽骨,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上面刻下了一道代表著蛮神契约的符文。
“这是南蛮的最高信物,凭此,可接管三座灵脉。”
兽骨飞向司云,被他隨手抓住。
“很好。”
司云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滚吧。”
“记住,千年之內,南蛮之人,若有任何一人敢踏入五圣山疆域半步。”
“我不介意,再去你们南蛮王庭走一趟。”
红衣大祭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化作一道狼狈的流光,向著南方天际逃去,再不敢有丝毫停留。
他一走,这片被雷霆洗礼过的焦土之上,只剩下司云与远方的镇南军。
短暂的寂静之后。
“尘郡王威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大熙威武——!”
山呼海啸般的吶喊,自镇南军的军阵中爆发,声浪冲天,震散了天际残存的乌云。
將士们疯狂地挥舞著手中的兵器,嘶吼著,吶喊著,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狂热与崇拜。
困扰南疆千年的毒瘤,今日,被十三殿下一人一山,彻底剷除!
这是何等盖世的功绩!
镇南侯一身戍装,依旧立於军前。
他看著那个孑然而立的年轻身影,胸中气血翻涌。
他镇守南疆百年,与南蛮交手无数次,深知其难缠。
今日之功,可保南疆千年无虞!
在数十万將士的注视下。
这位向来以铁血严酷著称的镇南侯,对著司云的方向,缓缓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標准至极的军中大礼。
“末將,替南疆枉死的百万军民,谢尘郡王!”
“替镇南军数十万弟兄,谢尘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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