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的马车,算不上奢华,只是一辆寻常的乌篷马车。
可坐在车里的三个人,却让这辆普通的马车,承载了足以压塌整个江南官场的重量。
月仑总督的官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后背上,黏腻得难受。
他坐立不安,屁股底下像是长了钉子,总想挪动一下,又怕失了封疆大吏的体面。
“殿下,咱们……咱们真的就这么三个人去?”
“连个护卫都不带?这不合规矩啊!”
月仑的声音发乾,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沙子。
司云正闭目养神,闻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月总督,你就是最大的护卫。”
“你这张脸,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比十万大军还好用。”
月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话听著是抬举,可怎么品,都觉得是在骂人。
他堂堂江南总督,什么时候沦落到靠一张老脸去给人当盾牌了?
一旁的东方婴,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她看著司云那张年轻得过分的侧脸,心中翻江倒海。
这位殿下,是真的疯了,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她寧愿相信是后者。
马车轔轔,朝著城外那座烟云繚绕的仙山,不紧不慢地行去。
……
京城,七皇子府。
司法天將手中的密信,一把拍在桌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蠢货!他真以为自己是圣王了?”
“敢孤身闯天地玄门,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他对面,五皇子司梵天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吹著热气,嘴角同样掛著一丝冷笑。
“十三弟这是在南荒杀几个蛮子,就杀昏了头,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以为天地玄门是五圣山那些乌合之眾?那可是传承数千年的仙道大宗!”
司法天在房间里兴奋地踱步。
“大临那边的人怎么说?”
司梵天放下茶杯。
“萧天闕已经回信,他的人早已在天地玄门內部埋下了棋子。”
“只要司云敢上山,他们就有十种方法,让他有去无回。”
“而且,能让他死得『合情合理』,死在天地玄门的『规矩』之下,连父皇都查不出半点破绽。”
“妙啊!”司法天抚掌大笑,“如此一来,不仅除掉了这个心腹大患,还能让天地玄门和父皇彻底交恶,咱们坐收渔翁之利,简直是一石二鸟!”
“传信给萧天闕,”司梵天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就说鱼儿已经自己游进网里了,让他的人准备好。”
“关键时刻,给司云致命一击!”
“我要他死无全尸!”
两个自以为是的皇子,在密室中规划著名一场天衣无缝的刺杀。
他们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別人棋盘上,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而他们算计的那条“鱼”,正准备掀翻整个棋盘。
……
天地玄门的山门,坐落在离阳府以东三百里的天柱峰上。
此峰高耸入云,终年被灵雾环绕,寻常凡人,即便走到山脚下,也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找不到上山的路。
乌篷马车在山脚下的一处牌坊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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