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一刻，菲利普·沃森的某些东西確实死去了——他的自大、他的暴力衝动、他对支配他人的执念。

只是因为他怕了。

夜幕降临，復仇者咖啡馆的灯光更加明亮。

菲利普·沃森还在那里，被锤子压住，被恐惧束缚，被现实击碎。

周二的派对已经接近尾声，大多数顾客都已离去，只剩下几个熟客还在角落里小声交谈。

在店內，他的女儿正询问卢克要怎么处置她的父亲。

玛丽简和彼得坐在吧檯旁，面前放著两杯热巧克力，已经不再冒著热气。

“我该怎么办？”玛丽简轻声问道，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那个被困的男人，”交给法律？”

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但如果他被关进监狱，总有一天会回来。我怕他......”

“直接杀死他？”彼得半开玩笑地说，但当他看到玛丽简的表情时，立刻补充道，”不，当然不行。那太极端了。”

卢克思考著，目光扫过整个店內，最后落在角落里已经喝得半醉的索尔身上。

卢克走过去，提了提快瘫在地上的索尔，把他提了起来。阿斯加德的神明虽然此刻醉得厉害，但仍然保持著几分神態。

“索尔，我需要你帮个忙，”卢克轻声说，將索尔扶到吧檯前，让他坐在玛丽简和彼得对面。

“什么忙？吾友卢克，”索尔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著醉意，”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內的。”

卢克对玛丽简和彼得说：”索尔是来自外星的神明，你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那正经歷一场被入侵的战爭。是吧，索尔。”

见索尔一点反应都没有，卢克又使劲地拍了拍索尔的脸。

“是不是？是不是！”

索尔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试图理解卢克的话：”啊？哦，对对对。”

儘管索尔的回答听起来並不十分有说服力，但对於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所以他们的王子，索尔，来到地球，寻求我们的帮助，”卢克继续编织著这个临时的故事，“你的父亲被他选中了！”

玛丽简和帕克看著喝醉的金毛壮汉，点了点头。

“选中做什么？”彼得问道，始终是那个提问最多的人。

卢克微微一笑：“阿斯加德需要勇士。你父亲——”

他看向玛丽简。

“——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的体格和...呃...向神发起攻击的战斗精神，引起了索尔的注意。”

索尔模糊地点点头，似乎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儘管他可能根本没听清卢克在说什么。

“所以...我爸爸要去阿斯加德？”

“正是如此，”卢克肯定道，“可能要在那里待很长时间。”

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菲利普將前往阿斯加德。

没人会在意他会怎样，事实上，没人关心他。

之后便是一段十分平静的生活，这差点又腐化卢克了，日復一日的咖啡店工作、教导年轻人、解决小混混，这种平凡的日常如同温水，慢慢消磨著他的锐气。

直到托尼给他发了一条简讯。

“来，实验室，战衣。”简短有力的几个字。

虽然这么想不好，但是其实明天卢克就要出发前往其他世界了，现在托尼才发消息总有一些赶时间。

托尼从不缺乏天才的灵感，但时间管理似乎一直是他的弱项。

卢克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一切交给我，”当时托尼拍著胸脯保证，一边在全息投影上快速勾勒著设计草图，“保证在你下一次离开时完成。”

关上咖啡店的门，交代玛丽·简和彼得一些事情后，卢克又回到斯塔克工业大厦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