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卢克这次出奇地没有反抗，亨特和邦尼对视一眼，加深了警惕。

他们一步步向他靠近，掏出一副闪烁著能量光芒的手銬，“咔噠”一声，冰冷的金属环扣在了卢克的手腕上。

能量瞬间流遍他的全身，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无力感。

卢克仿佛彻底认命了，他顺从地垂下双手，继续用那种人畜无害的、充满求知慾的语气问道：“那……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们世界的『闪点』……后来怎么样了？”

邦尼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疑惑，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闪点。

而瑞普-亨特则完全没有多想。

见到卢克如此配合，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已经被彻底镇住，便带著一种胜利者的姿態回答道：

“那当然是毁灭了。闪点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的泡影。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它的结局从一开始就註定了。”

“不过你放心，”似乎是为了安抚这个已经毫无威胁的猎物，亨特又大发慈悲地补充了一句，“只要你乖乖跟我们离开，你会没事的。”

“可以……再给我一个理由吗？”卢克的好奇心似乎更重了，他抬起头，“这个世界……为什么非要毁灭不可呢？”

亨特彻底放下了所有戒心。他觉得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甚至乐於向这个“无知的异常体”普及一下时间法则，便清了清嗓子：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个异常的世界如果长久存在下去，它的时间频率会干扰到主宇宙，最终引起其他多元宇宙的对撞和坍缩，导致无数个世界的毁灭。”

“所以，你们选择毁灭这一个，以保留其他的世界。”卢克轻声总结道，像是在確认一个事实。

“我们没有毁灭，”亨特立刻纠正道，语气中带著一种自以为是的宿命感，“孩子，你要明白，是这个宇宙的剧本，已经走到了它的最后一页。”

“是吗？”

卢克轻声反问。

那双眼睛里，之前所有的恐惧、茫然与无措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甚至没有用力，只是缓缓地、仿佛舒展筋骨般，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

“咔嚓——！”

那副足以禁錮超人类的能量手銬，在他手腕上如同脆弱的塑料般应声断裂，化为碎片掉落在地。

那一瞬间，瑞普-亨特脸上的傲慢与教导欲，瞬间凝固、碎裂，只剩下纯粹的、见了鬼一般的震惊。

wtf

他们又一次举起了枪，不过是保护自己。

然而，卢克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抬起头，无视了亨特和邦尼，目光穿透了他们，穿透了云层，精准地对准了那架悬浮在云层中的蝙蝠战机。

他知道那里有人在听。

他知道这一切的表演，都是为了让那位听眾看到、听到。

他用一种清晰、平稳，足以让战机上的窃听设备完美收录的声音，缓缓说道：

“这下你明白了吧，布鲁斯。”

布鲁斯肯定已经听到，於是卢克把目光从天上移动到面前。

瑞普-亨特和邦尼·巴克斯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如同实质般的压力。

逃！

这个念头，无需言语，便在两人心中同时炸响。

他们自知不敌，唯一的生路就是立刻返回时间球，启动紧急跳跃，向正义联盟求援。

两人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著那艘代表著希望的球形飞船衝去。

然而，他们只跑了两步，便绝望地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那艘本该紧闭的、完美无瑕的时间球，舱门已经悄然滑开。

而在那洞开的舱门內，驾驶座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静静地在那里。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蝙蝠战机的？

他又是如何无声无息地，侵入了时间大师最高科技的造物？

他们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答案只会是“我是蝙蝠侠。”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们的背脊。

“小飞球！”在这彻底的绝望中，瑞普-亨特反而冷静了下来，“执行紧急撤离协议！最高权限！”

他的话音未落，那个一直悬浮在旁的、圆滚滚的机器人终於发挥了它最后的作用。

“嗡——！”

一声尖锐的高频蜂鸣响起，小飞球红色的电子眼瞬间迸发出太阳般耀眼的强光。

强光一闪，如同一次错误的曝光，將亨特和邦尼的身影从现实中强行“抹除”了。

当光芒散尽，卢克和布鲁斯面面相覷。